谁不喜欢听话的小孩?李如是自然也疼落影,可是看在且慢行的眼里,就是落影太茶了,因此李如是总是腰间一把剑,芥子囊放另一把,这会是实在灵力不够了才把他们放一起,不过且慢行也需要休息一阵子,所以这些日子他们相处的竟然还算愉快。不管怎么说,落影是十分期待主人的召唤的,它欢欢喜喜地跟着主人出来,悄咪咪贴在主人的袖子上。不过主人现在怎么是男孩子的样子呀?明明身上的味道就是主人呀?啊,这个问题对一个剑灵来说简直是太复杂了,落影的剑鞘嗡鸣两下,就不再动弹了。它要珍惜和主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呢。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彻底昏暗下来,李如是大老远的就看见执灯女往这边走,前排是穿了粉色襦裙的白桃,她脸上的笑意倒是真心实意,似乎也已经忘了一个时辰前的不愉快,笑意盈盈地迎他出门。李如是总感觉怪怪的,一般来说,不都应该是新郎去接新娘吗?怎么这会是反过来的?不过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李如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白桃真的给了她一块红盖头。李如是:“什么意思?”白桃笑的娇艳:“新娘说了,新郎官要是想盖盖头也没什么不可以,反正昏礼都是从简的,也不计较那些繁文缛节了,您二位高兴就成。”她瞄了一眼李如是,见这人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心里暗暗呸了一声:真不知白昙姐姐怎么看中这冰块一样的男人,不过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动:“新郎官意下如何啊?”李如是想了想:“不妥,这是新娘的红盖头,理应入洞房的时候取下的,怎可随随便便送到我这里来?还是给新娘送回去吧。”白桃和执灯女就都笑出来:“行,反正你们斗嘴,劳累的是我们这些丫头新郎官有命怎敢不从?我这就叫人把盖头送回去。”李如是笑了笑,道声有劳,跟着白桃往主院的方向走。之前白昙就与她说过,昏礼一切从简,因此寻常的上花轿,跨火盆这些都是没有的,只是将寺庙中间的院子收拾出来,摆上桌椅瓜果,香炉红绸,简易至极。李如是到的时候,身着喜服,披着红盖头的白昙已经站在堂前了,旁边的执灯女全都坐在了宾客得到座位上,连杨柳和不情不愿坐着的谢惊山也在,还有琼心和柴俊全,人来的倒是挺齐的。吉时已到,白昙看上去也不想多话,她手里早就握着一根红绸,李如是走上前握住了红绸的另一端,一旁候着的白桃见状便唱了起来,唤作:三拜。不知为何,白昙下拜的动作有些僵硬,李如是越看越不对劲,于是停止了下拜的动作,掌心一转,掀开了眼前的红盖头。果然不对,眼前的人不是白昙,而是行将就木的白芷!眼见事情败露,白桃的脸上浮现一丝狰狞,执灯女们也全部站了起来,以灯化作兵器,灯杆子直直指向了李如是的方向。“放弃吧琮郎。”白昙从执灯女的队伍里缓缓走出:“如你所说,这里是我的主场,你逃不掉的,乖乖的把亲事成了,留在这里,我保证不会伤害他们一丝一毫。这样不好吗?”李如是还未说话,谢惊山先耐不住了,大喝一声:“呸,就你这样还想癞□□吃天鹅肉呢?是你说你要救你姐姐,李琮才答应下来这场假亲事,现在你给老子玩阴的?想把李琮留下,也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昙手指一动,一丝贵气飞向谢惊山的手臂,轻叱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落影剑感受到了主人的不耐烦,短剑瞬间出鞘,将那缕鬼气击碎。白昙感受到了剑气,猛然回头,声音不复柔弱:“琮郎,你真要与我为敌?”李如是将喜服的袖子束起,淡淡说:“不,是你要与我为敌。”这是一场属于大鬼和剑修之间的争斗。可以看得出来,白昙并不精通于武道,出手虽然快,但是力道不够准,而对于平日里修行每天要练习一万次挥剑的李如是来说,这些破绽就足够了。落影剑再次落下的时候,剑气割伤了白昙的手臂。白昙的鬼力本就不算多,为了筹备今天这场昏礼而用掉了一些,又用鬼力护住了白芷的鬼身,此时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她半跪在地,月白色的披帛上已经有了点点血迹,而借助大鬼鬼力才能显现身体的执灯女同样受到影响,很多脸上都已经露出了鬼纹。李如是眼神示意谢惊山等人,有时间就赶紧跑,万一被npc抓了,后果可是要自负的。众人也明白神仙打架凡人退让的道理,只是谢惊山却不肯走,无他,在他看来,那个白衣服的女的,叫白昙的那个,用什么东西攻击了他的手臂,而李琮回击的时候也是用剑割伤了她的手臂——李琮一定是在给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