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这么如胶似漆地过下去,一年又一年。梦外的白芷:?????怎么又是阿离??????换一个梦!甜蜜的不行,要是人死了,总有机可乘了吧?李琮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翻江倒海一样的疼。有那么几分钟,他是无法思考问题的,心里只想着一个名字:阿离。他能躺在这里,就说明白昙已经到了医院了,那阿离呢?阿离他怎么样了?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浑身上下的小伤很多,用白色的绷带包扎着,在他不断地动作之下,血色已经隐隐从绷带下渗出。很快就有小护士来查看情况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白桃。白桃瘦了很多,脸颊上几乎挂不住肉,眼睛也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过。白桃见他醒了,努力地提起唇角:“琮哥你醒了?放心吧,白昙已经没事了,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里了。”李琮心下稍安,但是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替代了。白桃这个人他知道的,虽然看着娇娇弱弱但是心地坚韧,平日里几乎没掉过一滴眼泪,那么是谁,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哭成这样?李琮尝试着开口,他长时间昏迷,在医院昏了好几天水米未尽,嗓音粗哑地不像话:“白桃,阿离阿离呢?他还好吗?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白桃的面皮扭曲了一瞬,她竭力压抑着哭泣的冲动,努力安抚着李琮:“阿离阿离已经回家了,他你以后会见到他的,你先好好养伤吧。”李琮多细心的一个人,几乎是瞬间看出来白桃的表情不对,他顾不得什么伤势痛不痛的,冲下床就抓住白桃的手:“桃子,你别骗我,阿离到底怎么了?是在抢救还是?”白桃张了张口,想说出那句话,但是看着李琮瞪大的已经开始湿润的眼睛,他突然就觉得说不出口,又觉得应该叫李琮知道,这是他应该承受的痛苦。最终,白桃垂下了头,轻声说:“阿离走了,在火场里由于呼吸道阻隔所以断气了。” 年轻男人双目通红吗,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死因是窒息身亡,今天刚办完葬礼,你等你好了之后,去看看他吧。”李琮觉得自己可能是聋了,他突然听不清白桃在说什么。什么叫阿离走了?什么叫窒息身亡?什么叫办了葬礼?是不是阿离对他失望了,不想跟他好了,所以叫白桃在这里演戏给他看呢?阿离那么阳光积极的一个人,他只是迟了一点救他,阿离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李琮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然后被他用袖子狠狠擦去,他吸了一下鼻子,试图让自己清醒,半晌,他听见自己说:“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阿离,班长,带我走!”-------------------------------------阿离的葬礼是今天举行的,他去的突然,没有留下什么遗言,遗物也少的可怜,家里人在墓碑前面已经哭的快要晕过去,然后被他弟弟阿沉抱起送上了车。阿离已经走了,家里人不能再有事了。来吊唁的人来一个走一个,最后墓碑前面只剩下白桃和白昙俩人。在没人的时候,白昙终于能放开哭一场。她青梅竹马的哥哥,向来没什么心眼,傻的跟二百五一样,但是对她很好,阿离多信任她,照顾她,可是白昙都没见着他最后一面,他的生命就被掩盖在了烧焦的大厦里头,原本小太阳一样的男孩子笑脸终止于黑白的遗照上,怎么看怎么心痛。白昙想,要是当初,她没有劝阿离去当兵,是不是他就不会认识李琮,也不会为了帮他而被锁在火场,更不会被他扔在火场里就这么死去。关键他还是为了救自己!白桃上前抱住她,什么也没说,要是这样算的话,根本就算不清。阿离一走,两家子一摊的事需要白昙处理,她们待了一会就走了,走之前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墓园,下来的人是他在照片上见过的人。个子很高,蜜色的肤色,头上还缠着很多纱布,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像一只丧家之犬。是李琮。白昙的眼睛瞬间就热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返回给哥哥守灵的阿沉看见李琮,一个爆冲,上去就给了李琮一拳,然后被白桃拦下,扶李琮起身。李琮知道他,他就是阿离天天挂在嘴边上的弟弟,叫阿沉来着,是他非常信任疼爱的人,那么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吧?李琮突然生出一些希望,他顾不得阿沉踢他的脚,一股脑地凑上去:“阿沉,你告诉我,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阿沉“啐”他一口:“傻逼,还在这装蒜呢?我哥哥今天办葬礼,没有人通知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