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纯属找茬了,因为乐玉之山的虚室,在它以合欢术为修的那一天,就不可能在世间有好的名声,而且,她们为了活命都跪下臣服了,俘虏哪里还有尊严可言。但舒明雪什么也没说,因为她能理解舒明语的愤怒,舒明语作为虚室的少主,玉珠幻珠她们本该她来保护,可今天却是她这个外人将玉珠救了回来,她肯定会自责难过。凌云阁。容非回到阁中,元琛正在烹茶,他是客人,但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过来喝茶,我亲手煮的。”元琛从炉上端起茶壶,缓缓的倒入杯中,室内立刻浮起清新的茶香。容非走过去在元琛对面坐下,端起茶品了一口:“有什么话就说吧。”元琛轻笑一声:“别这么紧张,只是聊下天而已。”“聊什么?”容非不觉得他是来聊天的。元琛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你有过女人没有?”容非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有没有过?”元琛好奇的看着他。容非反问道:“那你有过吗?”元琛看出他的防备心很重,看来得自己先拿出诚意这次的话题才能继续,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我祖父管的严,除非成亲,否则绝不能与女子有逾矩的行为。”容非明白了:“所以,你想问男女欢爱之事?那我建议你去江陵城的天香楼。”元琛咳嗽一声:“不是,我是想问,如果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说,觉得他模样不错,想同他在一起,是不是表示这个女子对这个男子有意?”容非回道:“不是,她只是对你人感兴趣,等哪天不喜欢了,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哦,那这么说,这女子还挺直接的,不像别人弯弯绕绕。”元琛觉得有趣。“茶我喝好了,你自便。”容非站了起来,然而走了两步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身问元琛:“那个女人是谁?”“什么?”元琛还没回过神来。容非一字一句道:“那个对你说觉得你模样不错,想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面对容非的问题,元琛起初是有一种被看破心思的掩饰,继而又是惊讶,惊讶容非竟然听出他的这个问题意有所指。他自然不会承认:“没有谁,只是今天见了刑堂发生的事,有些感触罢了,不过容公子你,好像有些紧张了。”容非觉得元琛口中的那个女子就是舒明雪,但自己刚才的确有些情绪外露,竟让元琛看了出来:“没有最好,毕竟这里是寒江雪府不是梁武,元公子若是有什么云雨之想也忍耐些,不要打寒江雪弟子的主意,免得伤了两门的和气。”元琛哈哈大笑起来:“看不出容公子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倒是老气横秋。”容非也不甘示弱:“老气横秋总比误入歧途的好,而且,元公子长我一岁,若是我老气横秋,元公子岂不也是垂垂老矣。”元琛没有笑了,他明显感觉到容非是在针对他,可是他又没说那个女子究竟是谁,他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想来想去,他觉得容非应该只是在意江陵容氏的声誉,否则就算容非知道他说的是舒明雪,也不用这样对他这个客人说话,毕竟舒明雪对容氏而言只是一个外人,用不着这般维护。“是我失言了,容公子见谅。”元琛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刚才那句老气横秋是他说的过分了。容非见他主动道歉,也不再争执什么,便回房去休息。锁心院。晚一些的时候,有人送来了吃的东西,但谁都没有心思吃饭,不过舒明雪除外。她不但吃的一粒饭都不剩,而且还觉得不够,于是又把碧珠的那份吃了才觉得饱了些。因为这几天春种累着,她倒下去就睡着了,睡的正香的时候,她感觉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推自己,甚至还有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起来,我饿了,去给我找吃的。”她猛然惊醒,环顾四周却又什么都没看见,然后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道:“别找了,我在你的身体里。”她确定自己听到了声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良久后才回过神小声问道:“你是,小饕餮?”她有预感是那小家伙。“嗯,你快起来去院子里,找一颗大点的树。”小饕餮的声音有些无力,像是真的饿的不行。她在这匪夷所思的气氛中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走到院子里,找了一个花木站在前面:“然后呢?”“把手放上去。”小饕餮说道。她依言照做,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棵在春天里长的正好的花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