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的奇怪记忆终究只是成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小插曲。
半夜做了断断续续但又根本抓不住的梦,我几乎一夜无眠,在纲吉惊异中又带着憋笑的「花火怎么变成了熊猫」的感慨中,我们开启了一如既往的上学日常。
斋藤出人意料的老实,带上他另外的三个小帮凶,自觉地向山崎老师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并且主动请缨表示要在班会课上向纲吉和我道歉。
本以为只是简单地说声对不起便作罢,未曾想到他竟煞有介事地从在兜里掏出似乎被妥帖揣了许久的草稿,白花花的纸张背后映着被写得七扭八歪的草书。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在旁边樱井凑过来跟我偷偷低喃的一句好做作中,朗声开展了一顿毫无感情又冗长的道歉宣言。
末了还不忘升华主题,呼吁大家不要像他一样霸凌同学,要和睦共处。
这使得在百无聊赖中的我不由得称赞,居然还是一个写作的好苗子。
山崎老师虽然不知道斋藤转变的契机是什么,但是对于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态度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并满意地表示这次就先不惊动家长了。
当然,对于这个决定,我很是满意。
这样我那个嫌麻烦的臭屁老爸就不用过来学校了。
如此甚好。
就这样无惊无险又熬到了放学。
樱井今天要值日,我便和纲吉两个人先回家。
路上依旧是刻意保持的一米距离,纲吉已经习以为常,便不再幽幽怨怨,反而心情不错似的,跟在我后面哼着小曲。
“纲君今天好像很高兴?”
“嗯?”
我侧首,余光里能瞥见他带着些许羞赧地挠挠头。
“这都能被花火发现啊。嗯…是稍微比平时高兴一点。”
我静默了。
他好像对自己其实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的情况一无所知。
“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当、当然可以啦!其实是我爸爸今天要回来了,妈妈她很高兴的样子。”
一句话毕,尾调带上几分轻快。
说起来,昨天确实听奈奈阿姨说因为纲吉的爸爸要回来了,才会拜托我陪纲吉一起去上学。
这么看来沢田家主是常年在外头打工的。
嗯……会是做什么的呢?
“但是纲君,是因为奈奈阿姨高兴……所以你才高兴吗?”
后面的人轻轻嗯了一下,上扬的语调表示他正在疑惑,我甚至还能想象得到他此刻在我背后歪着头的样子。
“难道…不应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