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苦肉计就得舍下血本,南森的病是实打实的。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里间的床上,额头敷着冰袋,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床头柜还放着一盒退烧药和一个保温杯。
安室透就坐在床头,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安室透察觉他醒了,将封面亮给他看:“这是正经书。”
南森本来没往这方面想,现在觉得安室透有点小气,但他是那种被阴阳怪气不反击的人么?显然不是。
于是瘪了瘪嘴角,沙哑着嗓子说道:“我觉得透哥也可以跟着学一学,挺有用。”
降谷零拿书本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肩头:“都发烧39度了,还胡思乱想。”果然是只臭泰迪。“别装死,赶紧把药吃了,要是不退烧的话送你去医院。”
南森坐起身来,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乏力感让他不太适应,背靠着枕头半坐起身的他,双手放在腹部一动不动。安室透瞥了他一眼,说:“水是温的,自己有手自己拿。”
“……我是病人。我没力气。”
“你能够坐起身,我相信你也能够自己拿水吃药。快奔三的人了,别撒娇。”
“生病不撒娇,就没有生病的意义了。”南森一手扶着额头,柔弱的说,“我头好痛,透哥,我是不是要死了?临死前能够见你一面,我也死而无憾了。”
安室透:“……认真的?就你这个大个子,装虚弱?”还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脸色惨白惨白的,眼里似乎还有水雾。
安室透觉得自己不存在的良心隐隐生疼。他在心里唾弃自己意志不坚定,明知道对方是装的,但欺负病人的自己显得格外幼稚,他切了一声,不耐烦的取过保温杯,先将温水倒在瓶盖上,才将药和水一块儿递上。
这回南森没有作妖,就着他的手吃完药之后,眉眼弯弯,朝着安室透露出一个笑脸:“谢谢透哥。这药一点都不苦了。”
安室透:“……”他闷闷的说,“有什么想吃的吗?还是要继续睡?”
“不了,还有工作要做。”
安室透不赞同的道:“你是准备猝死在岗位上吗?”虽然他自己也是个生病了照常工作的人,可见南森这么拼,时刻秉持着人设的安室透说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干活,把自己身体熬坏了,博个牺牲在岗位上的美名么?”
他呼出一口长气,摇头道:“警察真是一种难以费解的生物。你要是学其他警察一样,该摆烂就摆烂就好了。”
“……透哥是在抒发自己的不满吗?”南森微微皱眉,“难道你之所以要跟我分手,是因为觉得我将工作看得比自己的健康重要。”
他摸着胸口,动容地说:“我果然是被爱着的啊。”
安室透,嘴角抽搐得厉害:“你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有时候就会觉得你的脑回路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南森疑惑的挑眉,看起来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安室透要这么说。安室透头疼的扶额:“行吧,估计是烧糊涂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挥挥手,就像是在赶苍蝇,“我还要继续睡,你——”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重心偏移,挥着的手被南森抓在手里,往他胸膛的方向拉过去。安室透用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抬头愤恨的说:“你想做什么!”
以他对南森的了解,还有之前放在这间屋子里详细标注的书……不会吧?不是认真的吧?
安室透思考着要不要用点暴力手段,南森却转而蜷缩着趴下去,将脸埋在他的膝盖处:“透哥,我好难受。”
安室透:“……”
南森抬眸看向他,奇怪的问:“透哥,你为什么在心虚?嗯,自我嫌弃?”
“知道你会微表情侧写,不许乱猜。”安室透
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听到南森故意痛叫一声也没有心软。“我不想被这么大个子的男人撒娇,很恶心。”
这种话很伤人,但南森的回应和正常人不一样。“但我们是恋人,你要习惯,我已经装了很久的社会精英了,难得喜欢的人比我年长,也想要享受一下被宠爱的感觉。”
大概……直球犯就是这么犯规的吧。明明表情很正经,神情寡淡,硬是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种话来。
安室透的性子内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直白的话语,当下就觉得脸色有些发烫。他抿了抿唇说道:“哦,那你可以一直装下去的。”
警视厅的大魔王竟然是个渴望撒娇的人,还说什么装之类的,要是让外人听到的话肯定会吓得双眼外突吧……
啧,有点可爱。
“咳咳……”一道咳嗽声从门口传来。诸伏高明不自在的放下了拳头,对他们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这个门没锁。之前也一直待在外面。”顿了一下,他看了眼一脸无辜的眨巴着大猫眼的安室透,说道,“您昏迷之后,安室先生想去找人,恰好碰见,药是我拿来的。那个保温杯也是我的。”
南森:?!
他猛地坐起身来,不敢置信的对安室透说:“你竟然让我用别的男人用过的杯子!”气得脸色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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