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莲耶在家里发脾气。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顺风顺水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受到今日这么大的屈辱。
那帮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匪徒,竟然敢言明要刺杀他!真当他乌丸莲耶的项上人头是这么容易拿的!
即便他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靠着呼吸机才能维持生命,也依旧用拐杖一个个的将目之所及的瓷器打翻。
一地的狼藉,满地碎裂的古董,在出了口恶气之后,才冷声朝着一边的管家下达命令:“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泄露了这件事!”
他倒是不担心会有人刺杀自己,首先他居住的这个地方非常隐蔽,就连作为养子的南森太一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住处。想要刺杀他,也得先找到他的人!其次南森已经跟他说了,所谓刺杀自己不过是一场障眼法罢了,那帮匪徒不过是想借着他乌丸莲耶的名声,给自己造势,引发更多的社会恐慌。
好歹是创立了一个跨国非法组织的人,虽然觉得这种套路少见,但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南森的真实身份泄露这一点,他是不能忍的。
南森太一是他辛辛苦苦扶持这么久的底牌(虽然不需要自己扶持也立起来了),乌丸莲耶对于对方身份泄露的这件事格外震怒。
他肯定这件事不可能是南森太一的手笔,那个小子他自认为看不穿十分,也能看透八分,这样做对他没有好处。
乌丸莲耶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名单,知道南森真实身份之人非富即贵,他想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给他添堵。
之前琴酒报告,组织里有一些人想要对南森太一下手,这一点乌丸莲耶并不算是多奇怪,毕竟南森之前在米花町采取的行动,确实阻碍到了组织一些人。其中还有个白痴因此进了局子,更蠢的是还没来得及捞出来,对方就被一个有罪在身的警察打死了。
连一个没有武器的警察都打不过,这样的部下乌丸莲耶也不想要。
但这名干部的死亡,致使某些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南森这个‘阻碍’上面,很符合逻辑。乌丸莲耶本想简单粗暴的下达命令让他们停止这么做,理由也非常正当——组织的原则便是低调行事。
但南森太一给了一个更好的建议——让情报部去调查他。
说不准能够趁这个机会抓出几只老鼠。
老鼠……这是乌丸莲耶最痛恨的东西。他自然知道组织里有老鼠,单是这几年就查到了两只——黑麦和苏格兰威士忌。
苏格兰威士忌生死不知,而原本以为死去的黑麦威士忌,前不久朗姆却告知自己对方可能还活着。如果黑麦活着,那就代表基尔有问题。
可是,往这个方面调查的朗姆,竟然那么滑稽的死在一名小小的抢劫犯手里!而血腥玛丽这个他原本看好的新人,也搞出了那么大的蠢事,直接被关局子里去了。
断掉整个东京的电路?不是一个米花町,而是整个东京市!她也是真敢做,这么大的案件,就算是想捞出来都不可能。
唯一能用来安慰自己的大概是——这个新人给南森送了份大业绩,让他的警察之路更加的平坦。
但朗姆一死,对方调查的黑麦威士忌之事就无人接手。乌丸莲耶知道自己这个二把手的性子,他虽然性子急躁,嘴巴却特别严,又格外多疑,他一死,线索就真的断了。
也就是说,连乌丸莲耶都不知道基尔到底是不是可疑人物。
他又不是嫌组织人太多,总不能因为这种朗姆的怀疑,没有证据之事就将基尔处决掉,稍微处理不好,组织里那帮亡命之徒会在唇亡齿寒之下逐一叛变。
虽说这些人进入组织是为了钱,为了利益,但谁不惜命?没有证据就随意处决掉一个有代号的干部,他
们又不是傻子,会敢继续为这种组织效力?
——那些人非但不是傻子,还是疯子。
本就因为这件事呕得要死,南森想要依靠‘让组织调查自己’这件事来抓住里面的老鼠,乌丸莲耶自然不会拒绝,他还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而且南森的身份处理得非常干净,为了不让这张底牌沾染上一丝的污点,他连琴酒都外派出去给对方干脏活,情报部门那些人再神通广大,也不会查出南森其实就是白酒。
组织里的干部名单都没有白酒这个存在!
但乌丸莲耶怎么都没想到,南森姓乌丸这件事竟然会被人知道,还被拿来做文章。
这样一张底牌,乌丸莲耶自然不愿意因此废掉,如果这群人的计谋得逞,就算南森太一依旧是警察,他在警界的声望也会有所损伤。
——这可是他培养起来,准备日后将他送入政坛,好获取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王牌!
警察不过是对方的起点和翘板罢了,乌丸莲耶绝对不允许这种时候出错。
下达了命令之后,乌丸莲耶面色阴沉的坐在轮椅上,脑子里已经在模拟着那些将南森身份透露给这帮胆大妄为之徒的人的死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亮光突然照亮了房子。
乌丸莲耶不喜欢太过明亮的空间,就如家徽的乌鸦一样,他喜欢隐藏在黑暗之中。因此他在的这个房间,也就点了两盏昏黄的壁灯。
强光由远而近,照亮了他的脸。他愕然的看着那道光呈现着抛物线,落在了左边的别馆,爆炸的火光还有强烈的震动,让安装着防弹玻璃的窗户也在震动。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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