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听到夏铭愁钱的问题,家里还算富裕的他就立马开口揽过去了。关雎见石南拍着胸脯保证了,就也没多揽事,“费用的事先不急,咱们首先要把这事给协商解决掉,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要坐牢留下案底,不然对你以后的生活工作都会有很大的影响。”石南也重重地点头,确实,杀过人、坐过牢多难听啊!夏铭也知道,非常感激地看了看关雎和石南,“谢、谢谢!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自己好端端的在雇主家里教小孩学习,突然被警察找上门说自己「杀人」了,从来没遭遇过这么严重事情的他,当时就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了。倒没想到,他这个没怎么说过话的室友石南会愿意帮忙。而且,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的新室友也会这么热心帮他跟警方交涉,还这么快就把事情处理好。夏铭感激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都有些热泪盈眶。“没事儿。”关雎拍拍他肩膀安慰他,“这事儿又不是你的错。咱们先回去,回去了可以跟学校报备一下,说不定学校里会让律法方面的导师帮你出面处理。但不要跟不相关的人说起,以免被传起什么不好听的流言。”因为流言一旦传起来,传到后面就容易面目全非。毕竟,常人一听说「杀人犯」,都会避之不及。还有些好事者会八卦议论或指指点点,可不会管有什么内情。夏铭和石南也想到了这一点,都谨慎地点了点头。贺洲在一旁看得不由有些微微莞尔,实在意外关雎这个人看着老没个正经样,性格还有些恶劣,但没想到处理起正事来,倒是靠谱又温柔。对,就是温柔。不是脾气性格温柔,而是品格。这让贺洲心里莫名地有说不出的欢喜和动容,走上前道,“我送你们出去。”怕夏铭和石南这两个没怎么遭遇过事情的学生慌乱无主,路上还安慰他们说这事儿若是处理得好,不会很严重,让他们放心。法律上也会看他确实无辜、且又是清大的学子上,会酌情放宽处理。关雎在一旁看贺洲耐心又温和地回答夏铭和石南的各种问题,不由有些侧目:这狗男人在他们初初相识的时候,对他不是闲杂人等,就是黑脸,甚至是怀疑看嫌疑犯的凶眼神。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关雎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区别对待啊?他又没得罪过他,而且还帮过他呢。所以在告辞上车之前,关雎没忍住阴阳怪气,“没想到贺警官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怎么对我就凶巴巴的啊?难道是因人而异?”贺洲定定地看了看他,忽而突兀地笑了笑,颇有云开阳绽之感,“因为他们老实本分,不像你。”狡猾得像个诡计多端的狐狸。关雎顿时眼睛一瞪,“你这什么意思?我哪不老实了?我这么一乖巧守法的良民。”贺洲好整以暇地抱胸挑眉,“那你倒是老实交代一下,你到底为什么没有上那失事的飞机?没被绑架,那干嘛去了?”关雎:“……”呔,他怎么就揪着这个不放呢?!前几天贺洲问起他这个事情的时候,关雎心累得不想编造谎言。因为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尤其是,对这个工作这个职业的贺洲,这狗男人可是敏锐得不行。所以当时贺洲说他拜托国外的朋友查一下,发现他并没有被绑架的痕迹,关雎就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并没有被绑架,只说自己有点私事没上飞机。贺洲大概是察觉出了这里面的事情可能非同小可,非常想知道,就问他什么事。关雎借口说是个人隐私,丑拒拒绝回答,可把贺洲给郁闷得不行,耿耿于怀到现在还揪着不放。关雎看了看贺洲对着他就一副欠揍的凶脸,又回头看了看已经钻进车里的夏铭和石南,突然凑近贺洲跟前,眉眼弯弯地恶劣笑起——“如果我说,我上飞机了,身体已经被炸成了灰烬,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鬼魂,你信吗?”你这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入夜之后的警局门口,倒是人少安静。昏黄的路灯下,贺洲垂眼看着凑在他眼前的关雎,头顶的星光落在他眼里,路灯似乎给他披了一层暖暖的光泽,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又美好。只是,那褶褶生辉的漂亮星眸,却似笑非笑地藏满了戏耍人的顽劣,像恶作剧之后、在等着看人出丑的熊孩子。贺洲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有些没好气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嘴里就没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