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因为双手忙着抓着羊腿啃,开的免提,关雎也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顿时神色一肃,赶紧搁下筷子问,“怎么回事?!你在哪呢?!”“关雎?”电话里突然传来贺洲那狗男人的声音,“怎么是你?”关雎也一愣,随即赶忙解释,“石南和夏铭都是我室友,我这会在和石南一块吃饭,他手机开免提我也听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夏铭不是去给小孩做家教了吗?怎么会涉嫌命案?”贺洲默了一下,“这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你们先来警局帮他办下手序吧,他说他在这边没有其他亲友。”“好!我们这就过去!”关雎拉起刚刚被夏铭一句话给吓得噎住咳了半天还没停下来的石南赶过去。就揪着不放关雎到了警局才知道夏铭遇到的事情有多倒霉。夏铭去给人补习的半路上,遇到一个醉汉突然扑上来无故纠缠。他因为赶时间,情急之下推开醉汉的时候就用力了些,就把本就醉得脚下虚浮的醉汉他推倒在地,得以脱身就匆匆地走了。但没料到,那醉汉这一倒就没能再起来。他后脑勺磕到了尖锐物,当时就昏厥了过去。而那个小巷子平时又少有人往来,所以等有人路过的时候,那醉汉脑后已经流了一大摊血!那路人吓一跳,赶紧叫救护车报警,可醉汉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了。本来还以为是醉汉喝多了自己摔的,但醉汉家的小孩躲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了,说是有个大哥哥推的。这下,意外就可能变成了凶杀案。警察赶紧调了那附近的监控查看,确实清晰地看到醉汉是夏铭推倒后就没能再起来的。关雎听到这里皱眉,“那他家小孩怎么不早叫救护车,说不定还有救呢!”不然,一个好好的、努力上进的清贫学生,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沾上了人命案,整个人生都蒙上阴影了。贺洲双手交握地搁在桌子上,“那小孩才三岁,他并不懂那可能会致命。而且,那男人有家暴现象,喝醉了回家就经常打老婆孩子,那小孩并不喜欢他的父亲回家。”关雎:“这倒霉催的。”夏铭这也太倒霉了,“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夏铭应该算是无辜的吧?”贺洲却说,“他这是过失致人死亡,刑罚在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可那是醉汉自己撞上去的啊!”关雎为夏铭感到冤枉和郁闷,“这喝得醉醺醺的人突然扑上来,谁不会下意识地把人推开跑掉啊?这算是正当防卫了吧?”“对。”贺洲也点头,“基于这一点,量刑会减轻很多,应该会在一年左右。”关雎还是觉得冤枉死了,“他就一无辜路过的,是醉汉他自己……”“可毕竟死人了。”贺洲跟他强调这个事实,“而且确确实实是被夏铭推倒磕到石头的原因死的,这就是过失致死。最重要的是,死者家属很计较。他们若是揪着不放的话,夏铭他很难全身而退。”关雎头疼地揉揉额头,他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怎么个计较法?”这人都死了,总不会是让夏铭赔命。更何况,这责任又不全在夏铭,就是法律上也不会支持。死者家属揪着不放的话,怕不是为了赔偿?果然,贺洲意有所指地说道,“死者的工作收入,是他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而且死者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关雎闻言立马就问,“那是不是可以协商赔偿谅解,不用坐牢?”不然清清白白、前途无限的大学生突然有了案底,对以后的生活和工作都有影响,那该有多冤枉啊!再说夏铭也不能好好地上着学,突然去坐牢啊!那前途都毁一大半了好吗?“应该可以。”贺洲颔首,“可以请律师跟对方谈判协商,怎么赔偿。如果死者家属谅解不计较的话,可以免刑。”“那就行。”关雎松了口气,“到时候我们会让律师出面来处理,现在我可以先保释他走人吗?明天还要上课呢。”“可以的。”贺洲起身,亲自陪他去给夏铭办保释手续,看他在担保人上面签名,“你不是今天才去学校报到吗?跟室友第一次见面,就愿意给他做担保人?倒是挺热心的。”关雎抬首斜睨了他一眼,“谁碰到这种倒霉冤枉的事,不顺手帮一把?谁还没有个倒霉的时候?”这个贺洲倒是认同,夏铭这事确实倒霉得让人忍不住同情,见他签完字问,“是直接回学校吗?”关雎点头,看了眼外面天都黑了,“学校里有门禁。”“那走吧。”贺洲转身抬脚迈步,“我带你去领夏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