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这时,年纪大、腿脚慢的沈老爷子终于走上前来,厉声喝住沈昭,“道歉!跟小雎道歉!”沈昭神色一顿,脸色努力缓和下来,刚要开口,却被关雎抬手打断,“别了,你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我,我要这种心不诚、意不真的道歉做什么?又不能多块肉。”“这叫什么话?”沈老爷子不赞同地道,“他说错话做错事,亲疏不分、是非不明,就该道歉。”关雎不置可否地笑笑,其实,他无所谓沈昭对他什么态度。就是沈家所有人对他怎么样,他都不在意。他来沈家,又不是来跟沈家人相亲相爱的,他是来骗吃骗喝的。所以,关雎故作失落地道,“没事,我能理解的。毕竟,跟你们有二十年感情的人是沈言。感情上有所偏向,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沈老爷子见此,立马神色和蔼地安慰道,“放心,你才是咱们家的至亲血脉,谁也越不过你去!感情这事,以后多处处,自然就有了。”关雎闻言,眼角余光立马扫向沈言,看到他果然一脸失落地低首垂眼,浑身都透着被人抛弃的小可怜样。沈昭见此,立马忍不住走近了他一步,虽然冷着脸没说什么,但眼神心疼又安抚;而不远处的三姐沈蓝,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离得更远些的二哥沈骆,倒是无语地撇开眼,好似眼不见心不烦。至于沈二夫妇,都站在沈老爷子的身后,对沈老爷子的话一脸假惺惺的认同。其他人,则都是兴味盎然、或幸灾乐祸地看真假少爷斗法争宠。这沈家的大戏,可真有意思。关雎有些气笑不是地心下暗笑,虽然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倒是一点都不耽误他立马对沈老爷子厚脸皮,“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才是亲生的嘛!”沈老爷子那像老树皮一样的脸皮立马抖了抖,随即很和蔼地微笑点头。然后像是不欲再跟他瞎扯,转向贺洲,那脸上的和蔼度立马提升了一个等级不止,“这位就是贺家公子吧?没想到你母亲会让你来光临寒舍,真是有失远迎!快请快请,咱们去里面喝茶。”本打算走的贺洲想了想,还是尊重沈老爷子这位老者长辈。关雎作为主人之一,自然陪同。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个沈家似乎藏着某些不自然的存在,而且好像还盯上了贺洲。好歹是跟自己有些渊源因果的人,以后说不定还需要蹭蹭他的气息用,自然不能让他出事。关雎转身跟上沈老爷子和贺洲时,目光别有深意地看了沈言一眼:那异常,应该就在这个沈言身上吧?那清透的目光,似乎能把他的内里给看穿,沈言立马莫名心虚地低首垂眼,有些心慌心悸地往后踉跄了一步。沈昭见此,立马紧步上前,垂首低问沈言,“怎么了?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不然,言言怎么会那么害怕关雎?自从沈言抱错的身份被揭穿,他本来就一直惴惴不安。后来好不容易通过全家同意,让沈言以养子身份继续呆在沈家。可是,那个该死的关雎却又提出什么给他一份跟沈言同样的抚养费才回来,惹得沈言现在遭全家恶感。就是爷爷心里也不舒服,觉得给一个假孙子花了这么多钱不应该。所以现在沈言在家里的处境尴尬得不行,谁看见他都忍不住翻白眼,就是父母都对他冷淡了下来。沈昭心疼沈言如今的遭遇和处境,如果关雎的存在让言言不安,那么……沈昭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反正对方都已经认祖归宗了,那么他的存在,就没必要了。沈言抬眼,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他知道这不是对他的杀意,嘴角无意识地扬了扬,微微摇头,话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是我自己不舒服。”但却没否认,关雎有没有威胁他。所以这落在沈昭的眼里耳里,就是沈言为了大家和睦,委屈自己强颜欢笑、努力阳光的乖巧样,顿时心疼得不行,“那你赶紧回房休息一下。”沈言点点头,乖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关上门,他就立马着急忙慌地低声呼喊,“系统?系统!系统你还在吗?!系统……”喊了老半天,系统才像是接触不良的电流一样,「滋滋滋」地接通了,“我还在。”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心有余悸。沈言也松了口气,然后就忍不住问,“那关雎到底是谁?你怎么会那么害怕他?”系统一顿,随即勃然大怒,“你还试探我?!你简直不知死活!”“没有没有!”沈言见系统生气,忙解释,“我并不是要试探你,我只是想知道关雎的底细。知己知彼,以后我们才知道怎么对付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