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号面色平静道:“异变太容易发生了,我想让这只特别突兀的手提醒自己要处处小心,如果异变超过一处了我再接任务。”
见状,其他人也没有多劝,只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是怀疑,毕竟那个玩家不会异变还是让他们对已经有过异变的怀疑降低了些,而是觉得这个十四号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
毕竟是别人自己的想法,其他人也不好过多的干预,便没有再说什么。
六号这时候才提出了一个想法,“这样吧,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净化异变的途径,那你们五个不如在明天白天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违规一次。”
“到时候,谁没有异变,我们当天就投谁,如何?”
这个提议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我觉得可以,”作为并未异变的一员,七号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我反正是人,并不怕这个提议,既然给出了玩家不会被异变这个信息,那它肯定就是有用的。”
大部分人都同意的情况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领取了加班工作的蚂蚁人各自去往自己工作的地方,没有领取加班工作的和不领任务的十四号一起各自上了二楼。
本来沈岭竹是有尝试自己能不能接任务的,结果他的手落在白板上那便利贴就变得若隐若现,根本碰不到,更别提撕下来。
其他人并未异变的人见状也尝试了一下,都跟沈岭竹是一个状况。
六个人到了二楼才发现,白天早上消失的房间,再一次出现了,而这一次,房间上的号码又各不相同。
一号和三号,一个突然消失了,一个被票出去了。
二楼打头的第一个房间便是二号和四号,对面的房间便是五号六号的,依次往后类推,最后十七号也没有被落单,而是和十五十六号同一个房间,他们三个人一间房。
一共便是七个房间。
来到二楼的只有五个人,彼此心中觉得自己不是玩家,又记得那句玩家不会被感染的提示,互相之间也都是防备,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说,沉默的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岭竹的室友从昨天的十二号,变成了今天的十四号,看到那个标签号的时候,沈岭竹心情称得上不错。
他也没有扭扭捏捏,而是直接对跟自己同一个房间的十四号说道:“我晚上要出去看看,你要一起吗?”
大家都在一个房
间,彼此的警觉性都不低,要想晚上不惊动十四号自己出去可能性很低,不如一开始就直接说清楚。
十四号的异变是手,此时双手揣着,一只是人手,一只是蚂蚁的前足,黑和白的交织,像一副诡异的墨色山水画。
“好。”十四号的话不多,只是说了一句好便安静的坐在床上,也不问沈岭竹为什么要出去,也没有跟他闲聊的打算。
沈岭竹的视线扫过他的手,下意识想到这只手还挺漂亮的。
十四号的手,手指纤长白皙,关节处和指尖都泛着浅淡的粉,因为手很白,手腕内里和手背上黛色的青筋就好似雪山上面的青松。
两个人相安无事的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着时间走向深夜。
沈岭竹则在想任务,也在想千河。
他原本是想着在所有人面前唤出一次恶鬼,这样千河如果在这群人之中,肯定会找上他。
可四号和八号死亡时脸上人手的掐痕,让他没有办法直接召唤恶鬼。
一旦他唤出了带有人手的恶鬼,两个人的死这盆脏水就会泼在他的头上,对于这点,沈岭竹很清楚。
而昨天晚上看过尸体之后,他心里就隐隐觉得那两个人的死不像是玩家所为,早上众人醒来之时的情况和晚上投票时“一号”的表现,更让沈岭竹觉得他的预感是对的。
那两具尸体的伤基本都一样,有一个细小的线索沈岭竹没有对众人说,那便是两个尸体耳朵处都有血痂,从耳朵里面流出来的血,有可能是耳朵受损,也有可能是颅骨或者大脑受损。
四号和八号的死,算上来几乎都有三处致命伤,脖子的扭断一处,胸口穿心的伤一处,如果耳朵的里面一直到外耳道的血迹如沈岭竹的猜想,那便又是一处致命伤。
倘若是玩家下手,为什么在同一个房间有两个人的情况下,选择在一个人身上留下三处致命伤,而不是对另一个人下手,同时让两个人死亡。
四号明面上尚且说得过去,房间里面只有他,那为什么八号死亡时,两个玩家下手还能让九号逃出去。
只有一个解释说得通,九号也是帮凶。
昨晚两个人的死亡,不是玩家下手,而是异变的人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
两个出事的四号和八号,都是和一个异变的人在同一个房间,四号恐怕也并没有赶五号出去,而是五号和二号三号一起杀了人以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声音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又能断定当时在房间里面的,一定是四号?
如果白天四号和八号没有“死而复生”,那么沈岭竹在白天观察了之后会说出自己的猜测,以防止人被异变的杀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