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靠谱的时候，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兰蓁：【……】
不要就这么揭穿他嘛。
第一高中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执行力都强得可怕，晚上兰蓁刚开始吃晚饭，就听到广播说晚上的自习时间将改为公布早上的考试成绩。
或许是因为晚上的缘故，集合的地点由空旷的公告栏改为礼堂。
等他吃完饭到达礼堂，这里已经聚满了学生，他找到班级的位置站进去，耳边是乱七八糟的讨论声。
可能是为了节约电费，礼堂的大灯并没有完全打开，只开始周围一圈的小灯，勉强能看清周围人的脸庞，但是总体来看比较暗沉，白天看鲜艳的红色绸缎装饰现在看来散发着鲜血般的暗红，显得更加压抑。
礼堂内部的气氛也有些凝重，大部分人脸上都是担忧与害怕，只有几个人脸上带着喜悦的表情。
但是这份喜悦也不是知道自己能考好的喜悦，反倒像是猎人进行猎杀前的激动。
兰蓁不可避免地被影响，双手死死攥着校服袖口，手心里全是汗。
自习开始时间是晚上八点，时间一到，聂良作为老师代表登台，手上捏着一份长长的名单，扫了一眼后用广播说道：“现在将公布此次测验的成绩与排名。”
“第一名，魏城阳，748分。”
满分是750分，第一高中的老师判卷比较严格，英语和语文的作文分基本是必须扣分，算下来这个成绩基本就是满分。
这个排名一公布，礼堂中顿时一片惊涛骇浪。
兰蓁能明显得感受到无数投到自己身上的视线，震惊，恶意每一份视线里蕴含的内容都不加修饰，十分明显。
聂良念排名的速度很快，没等大家震惊完，前五的排名都一晃而过，里面没有兰蓁的名字。
随着排名一点点向下移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兰蓁身上饱含恶意的眼神越来越多，仿佛只要聂良的声音一停，他们就会扑上来将人撕碎。
“……”
“以上便是此次测验的全部排名，兰蓁同学因为病假，排名自动归为倒数第一，其余没念到名次的同学将被淘汰。”
话音刚落，礼堂中慢慢被黑雾笼罩，黑雾最浓稠的地方逐渐开始散发血腥味，雾气也变得有些发红。
血雾形成的位置大多数离兰蓁都比较远，他只看到一个还算比较近的，好像是一位没被念到名次的同学，突然就炸开了。
像是那天在他面前死去的同学一样。
如果没有病假这一传统的话，现在变成这样的也有他一份。
兰蓁被吓得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但好像踩到了谁的脚，最后跌在身后人的怀中。
温热的胸膛贴在身后，他还没来得及道谢，就感觉身边的人好像在朝他的方向聚拢。
“真可怜啊。”宽大的手掌搭在兰蓁的腰上，几乎是强迫式地将人拎起来，另一只手捏在他的脸上，一点点将他的头抬起来，视线被迫向上。
“你怎么就那么自信，自己永远都是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