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说的,这些我哪儿懂啊,都是二老爷请风水大师专门算过的,这陈设摆放也都是二老爷安排好的,我就跟在后头儿着沾沾光儿——”
薛晏荣脸上笑着,眼睛却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忽的落在了一个深蓝色的织锦云纹盒子上——
“这是什么?”
“啊?”
刘大琨还没来得及拦住,薛晏荣快不过去就把盒子给打开了——
“好精美的物件儿啊。”
原来盒子里装的是一对玲珑翡翠鸳鸯杯。
“二爷——”刘大琨此刻有些懊恼,方才出去的时候怎么忘了把这个收起来!
薛晏荣既不说话也不走,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
刘大兴只好硬着头皮与她周旋——
沏了杯热茶送来——
“二爷,喝茶。”
薛晏荣端起茶盏,压着盖子轻轻地捋了捋,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就钻了上来——
“哟!大红袍吧!”
“二爷真是好眼力,就是大红袍。”
“这茶市面上可不好买呢,你本事不小啊——”
“哪里是我的本事,还不是二老爷体恤我整日忙前忙后,赏我的,平日里我也不舍得喝,就是拿来闻个味儿,这不您来了,我才跟着沾沾光——”
“二叔竟有这个茶,那回头儿,我可得跟他去讨些来,饶是在关外这么多年,竟喝砖茶了。”
“哪用去找二老爷,我这里头儿还有呢,全给二爷就是了。”
“那怎么好夺人所爱?”
“怎么是夺人所爱?我这是成人之美。”
薛晏荣点了点头,便又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了——
“算了,我也不是来喝茶的,你还是早些给我个交代,不然我这心里总堵着,也不舒坦。”
“呃——”
刘大琨眼瞧着薛晏荣不松口,这会儿就有些恼了,但又不能发作,攥了攥拳头,只得又把薛怀丘拉出来——
“二爷,怎么说奎山——就是那个伙计,也是我的亲外甥,我又是二老爷请来的人,您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看二老爷的面子罢,况且奎山又不是故意的,不过就是一时眼花抓错了药,大不了您罚他三个月的月钱,何至于非要闹到衙门去不可,到底是薛家的买卖,真要捅到了衙门,伤的不还是自家的门脸,何必呢——”
“刘大琨!”
薛晏荣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茶盏里的水都被震的溅了出来——
“你他娘的少跟我张口二老爷闭口二老爷的提!要是我二叔在此,知道你那破落外甥干出这等毒害主子的事情!早让人把他打死了!还轮的到你现在跟我横鼻子竖眼睛的阴阳怪气!”
“二爷——”
“你也知道这是薛府的买卖啊?!我当你以为这是你刘大琨一个人的私产呢!”
“二爷!您这话说得——我、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