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词只好把手机拿过来，打开密码锁，翻到最近通话的页面，说：&ldo;前面一排红色的未接来电就是了。&rdo;
钟时叙示意她打过去试试。
赵兮词依言拨过去，那边已经是关机状态。
钟时叙记下那串号码，再联系底下的人去调查，事情交代完，挂了线抬头就看见对面那女人还在不高兴。
赵兮词问：&ldo;还有没有事？没事我可以走了么？&rdo;
钟时叙不得不给她敲一记警钟，&ldo;我在找人，你最好别捣乱，李万国给我造成多大的损失，到时候父债子偿，我一并算在你的头上。&rdo;
赵兮词一时之间真被他吓住，&ldo;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去哪给你捣乱？&rdo;
钟时叙看了她半晌，终于放人，&ldo;没事可以出去了。&rdo;
赵兮词马不停蹄不敢多耽误一分。
晚上回到旅馆，赵兮词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想了许多。
她第一次见到李万国，是读幼儿园的时候。
有一天放学，李万国突然出现，自称是她父亲，二十多年前那一会，社会上对于陌生人还没那么警觉，幼儿园老师问了李万国几个问题，都能对上，就让他把赵兮词抱走了。
赵兮词那时候小还不懂事，李万国花点心思逗一逗，她就乖得不像话。
李万国带她到处逛，到处玩，总算尽了点父亲的责任，天黑了再把她送回去，那时候她不懂，看见外公外婆惨淡灰白的脸色，还以为是两位老人家担心她。
这种事过两三年就发生一次，赵兮词贪恋父爱，直到上初中才察觉出不对劲。
为什么每次她谈及李万国，外公外婆都脸色不好看。
她追问外公外婆才知，李万国每次把她带走，都是拿她当做是威胁两位老人的筹码，是来要钱的，要是不给，那就争抚养权。
反正他是亲爹，拿回自己孩子的抚养权理所应当。
赵兮词知道这件事之后，受到相当大的打击。
所以当李万国再次出现时，她想方设法躲得远远的。
李万国发现计划已经行不通，于是开始蛮不讲理，跑到外公外婆家里来闹，闹得人尽皆知，闹了很多次，尽管每次都报警，但每次都在赵兮词心里留下一重一重的阴影。
后来李万国消失了好多年，赵兮词以为这个人不会再出现。
没想到他又来了。
夜晚失眠到凌晨，赵兮词白天上班有点精神不足，她关心事件的进展，但总不能跑到钟时叙面前去问他，所以一直留意网上媒体的报道。
而且她也担心，钟时叙会不会真的把这件事算在她的头上。
法律不追究她的责任，就怕钟时叙会追究。
到时候找谁讲道理都没用，做生意的人哪有这么好说话。
周末两天，赵兮词待在旅馆没出门，一边看网上的中标案例，做做功课，一边心不在焉想东想西。
周日上午，蒋延打她电话，约她出去谈事。
赵兮词没有闲心出门，问能不能在电话里谈，&ldo;事情很重要么？&rdo;
蒋延支吾两句，说：&ldo;挺重要的，还是当面谈吧。&rdo;
赵兮词只得出门赴约，就在以前几位同事常去的咖啡馆。
蒋延先她十几分钟抵达，找了个光线迷蒙气氛暧昧的位置，见她来了赶紧招手，&ldo;我猜你会准时，所以提前帮你叫了杯拿铁，你口味没边吧？&rdo;
赵兮词说声谢谢，一入座，咖啡就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