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场军旅生活着实击碎了她对嗜好的追求,军训期间,别说是想跟人打赌赢金牌的事了,连听歌的权利都被剥夺,对各路花枝招展的明星们的追求,尽数都在陆北深那张扑克牌脸的威逼下毁之殆尽。在硬着头皮跑完了八千米罚跑后,她像是一块被水浸湿的抹布,躺在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筱笑笑更惨,人胖跑得慢,落了好几圈在后面,陆北深像是个驯兽师似的,在旁边大吼:再跑快些。盯着他笔挺的脊梁,顾初暗暗发誓,势必要将这口气挣回来。世事往往不遂人愿,在她拖着一身倦怠终于趴在上时,刚进入熟睡状态,外面就吹起了集合哨。筱笑笑经过八千米后彻底趴下了,一早就对陆北深亮了白旗,所以,当顾初衣衫不整地冲出宿舍时,她成了这场狼狈戏的女主角。教官自是威严,命她十秒钟整理好衣扣,她迷迷糊糊,但还是勉强完成任务。三公里拉练是什么概念?顾初已经无从考量了,只是跟着大队伍顶着蒙蒙亮的天儿跑步,偷着从其他助教那看了一眼时间,5:30,够。更的是,这种拉练严重存在着不公平。教官早早地就在目的地竖起了大红旗,哪个班先跑到红旗前就算赢。一班和二班的同学们以为陆北深也会同甘苦共命运,岂料他悠哉地坐在一辆敞篷越野车里,一身军装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依旧戴着太阳镜,双腿搭在挡风玻璃前,嘴里叼了根牙签,与昨天严肃一本正经儿的他大相径庭。车子开在前面,走走停停,车后是两个班的新生,跑得狼狈极了。&ldo;快点给我跑,你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尤其是一班的,给我跑快点!&rdo;陆北深还状似幸灾乐祸。经过之前的八千米,顾初的两条腿像是被人卸下去了似的,现在再去跑三公里,简直是要她的命,尤其是见陆北深像个大爷似的坐着车对他们进行指挥,心里那团火更是无处发泄了,在远远地瞄见红旗一角的时候,她干脆就不跑了,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凌双跑在她后面,经过她时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ldo;喂,你、你赶紧起来跑啊。&rdo;顾初无力摇头。&ldo;那、那我、我可不管你了,我、我不想挨罚。&rdo;凌双说着就继续跑了。虽说是清晨,但热气也已经上来了,一身迷彩装裹得跟粽子似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头上戴的还是盔帽,并非像陆北深戴的那种轻薄军帽,汗水沿着额头往下滑,顾初干脆将盔帽摘下来,三下五除二将头发竖了个丸子,顿觉凉快不少。前方的车停了下来。没一会儿,顾初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男人的军靴,紧跟着是低沉地命令,&ldo;起来。&rdo;不用抬头看她也知道是谁,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ldo;为什么停下来?&rdo;顾初这才懒洋洋抬头,&ldo;我有意见。&rdo;&ldo;提。&rdo;&ldo;我们在接受最的体能考验,我们的助教却跟皇帝出巡似的坐在车上对着我们耀武扬威,你觉得公平吗?&rdo;&ldo;你想要公平?&rdo;墨镜遮住了陆北深的眼,只能看见他微扬的唇角,&ldo;公平是自己赢来的,不是你向别人索求就能得到。&rdo;说到这儿,他嘴角的笑愈发地意味深长,&ldo;连最起码的海拔都不对等,你凭什么跟我要公平?&rdo;&ldo;你有什么了不起的?&rdo;顾初一嗓子嚷出去。&ldo;看来还是有力气。&rdo;陆北深隐了笑,提了声调,&ldo;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起来。&rdo;&ldo;本小姐我不伺候了!&rdo;下一秒,陆北深的大手就揪住了她脑袋上的&ldo;丸子&rdo;,&ldo;再不起来我就用力了啊。&rdo;&ldo;别碰我。&rdo;顾初一把甩开了他的手,&ldo;蹭&rdo;地起身,想着要用一番超强火力向他开炮,但完全忽略了自己双腿的支撑力,她是突然停又突然动,如此一来腿就容易发软,紧跟着整个人有点摇晃。但陆北深及时伸手,结实的臂弯搂住了她摇坠的身子。然后,顾初就极不雅地&ldo;扑&rdo;在了他身上。事后,其实她无数次地想起那一次的&ldo;亲密&rdo;接触都觉得自己挺冤,她发誓自己真的就是双脚发软没站稳,然后横加外力,通过惯性定律她就下意识地双臂搂住了陆北深的脖子,绝对不是陆北深一直以来想象的她是投怀送抱。可当时,的确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