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不可能。其实这才是顾初想要说的话,她从来都不知道陆北深有个双胞胎哥哥,哪怕这几天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装神弄鬼,但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其实他就是北深。可现在,这张照片就摆在眼前,照片中的人虽说尚是少年,但相貌不会变化太大,一眼还是能够认出。&ldo;如果,你是北深的哥哥,那么北深呢?&rdo;顾初放置一旁的手攥成了拳,她总觉得接下来这个男人不会说好听的话。果不其然,陆北辰凉了眼神,一字一句道,&ldo;北深不在了。&rdo;☆、诛杀人心的侩子手陆北辰的嗓音很冷,五个字听上去不重,却拧成了一根钢管卯足了劲轮在了顾初的后背上,她一个惊喘不及,气便岔了心肺,紧跟着疼痛感就如同墨泼了宣纸般扩散开来。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陆北辰,痛自动屏蔽了对他冰冷眼神的躲闪,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话:北深不在了。那么清晰,那么深刻。她不信。良久后,顾初才找回声音,有点抖颤,&ldo;你是骗我的吧。&rdo;&ldo;让顾小姐失望了,我陆某向来不喜欢幽默。&rdo;陆北辰的脸始终是寒的。顾初的一只手慢慢滑下,匿在餐桌之下,攥紧,尖细指甲扣疼了掌心。其实她很清楚没人会拿着自己的亲人开玩笑,她明白,如果坐在对面的这个男人真的不是陆北深,那么,他的确没必要骗她。这么多年她始终藏着自己的心,不敢让它暴露在太阳光下,因为如果正视,那么就会想起太多不堪,想起太多她一直想要遗忘的过往。可心里总是会有期许,所以这么多年她才会看似毫无心性地活着。这个期许就是陆北深,她并不奢望能够与他再续前缘,错了就是错了,发生过的事,所酿成的苦果等等这些都已然注定,她只是希望离开了她的北深,能够忘记过去,每一天都是全新幸福的。翻江倒海,满满的都是血腥,顾初知道,是自己的心在滴血。&ldo;为什么……会这样?&rdo;她有气无力地问。&ldo;就在你离开他的那一年。&rdo;陆北辰盯着她苍白的脸,坐在那儿,脊梁骨挺得很直,&ldo;当他知道他再怎么求你你都不会回心转意后,北深接受了校方出国留学的最后一个名额,他出了国。可就在出国后的半年,北深听到了你跟乔家公子订婚的消息,他发了疯似的不顾家人反对要回上海,要回去找你,结果在赶到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反对他回国的家人就是我,北深在我面前从不隐瞒什么,你和他的所有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rdo;说到这儿,陆北辰朝前倾了身体,灯光偏移了影子,娇小的她被吞噬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之中。&ldo;甚至包括,你是怎么让我的弟弟心甘情愿爱上你之后又被无情抛弃的。&rdo;&ldo;我……&rdo;&ldo;你想为自己申辩?&rdo;陆北辰咬牙,&ldo;你欠了他那么多,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或是摆个无辜表情就能一笔勾销?&rdo;顾初的心一揪一揪地疼,是她的错,她从未想过要为自己申辩,只是她真的不曾想到,北深已经离世,而且,还是因为她。&ldo;北深一直在我面前说你很善良。&rdo;陆北辰冷笑,&ldo;我倒是挺想亲耳听听顾小姐对自己的评价,一个诛杀人心的侩子手怎么能跟&lso;善良&rso;二字划等号,嗯?&rdo;&ldo;我没有想过……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我……&rdo;&ldo;因为顾小姐从来就没有过内疚感,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活生生将个大男人给逼疯?&rdo;陆北辰咄咄逼人。顾初的手指一直在攥,不停地收紧再收紧,她知道手心一定是破了,可也不及心口的血流成河。&ldo;看上去清纯美艳不谙世事却毒蝎心肠,怪只怪北深看走了眼,爱上了你这么现实贪慕又没心的女人。&rdo;&ldo;我、我不是贪慕虚荣。&rdo;她费力地才说出这句话。陆北辰唇角僵硬,半晌后才冰冷地开口,&ldo;对,你不是贪慕虚荣,你只不过是太能分清楚哪个男人能陪你玩玩,哪个男人才配得上你顾家大小姐身份的吧?堂堂建科集团的千金,择偶标准当然要门当户对才行,否则岂不是掉了你的身价?&rdo;☆、是光鲜的过去建科集团,曾经光耀一时的药业帝国,她的父亲顾泽峰更是频频登上各类商业报刊、财经杂志的商界名人。在改革开放之初,父亲顾泽峰就抓住了商机,在当时国家大力扶持贷款创业的时代,父亲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厂房,以民营性质取代了国有经营,在第一年亏损的情况下稳住市场,成功地从一家小作坊企业不断扩建厂房,研制并开发新药,在国内药品广告还不盛行的年代首推了脍炙人口的宣传,一步步将事业做大做强,建科企业也更名为建科集团,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知名民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