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府里大小事务一切人情往来都是娘在办,甚至老家老人,金陵书院的学子过来,还有各处亲戚婚丧嫁娶,什么都是娘。
也许爹爹不心疼娘,或者说娘在爹面前表现的非常坚强,但是他却很心疼。
媳妇是娘帮他娶的,也不知道娘在哪儿找的人出来的人儿,小定时见了一面,这姑娘生的还真是不错,且可可爱爱的,总是偷偷瞧自己,自己再看过去,她就跟做贼似的,连忙垂眸。
程倦当然知晓自己这身皮囊非常不错,外表看起来很谦逊,外人都说他和他父亲不同,其实是真的说错了。
他爹是外面特别傲气,早年还有傲程晏的诨号,但是其实内心非常柔软的一个人,而且对人重情重义,这是一个人连政敌都不会怀疑他一片爱国之心的人。
且朋友遍布天下,非常重情重义。
而他则是外表谦逊和蔼,翩翩公子,其实内里谁都不信任,心智坚强如铁,谁都无法动摇。
妻子华氏出身也很不凡,是吴中豪富之家的女儿,其祖父还做过礼部尚书,她是来走亲戚的时候被娘看到的,一眼就相中了。
华家当然很是高兴,女婿年纪轻轻二甲传胪,父亲是首辅,且一表人才家风端正。
这桩婚事进行的非常顺利,次年他就娶了华氏进门。
华氏嫁妆多的简直超乎他的想象,倦哥儿有时候都有一种冲动,干脆做米虫算了,当然,这也就想想罢了,说完还得继续在翰林院卖苦力。
新婚夜当晚,他对新娘子非常体贴温存,程家不存在婆媳问题,他娘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任何人在她手底下都捣鬼都不会成事,但同时她又是个最宽厚的人。
很多人家婆媳的矛盾闹的非常严重,倦哥儿在翰林院的同侪就经常凑在一起听说,他娘远远没有这种担心。
不是她娘天生就能容人,而是这个家到底是谁当的问题。
这个家他爹在的一日,他爹有权,他娘就有权,所以他娘根本不怵儿媳妇如何,如果能够帮她管理庶务,那她娘会更高兴。
华氏自然参不透这些,她进门不过数日,就已经是把娘当成亲娘还亲了,有时候说话比他这个相公还好使。
她还道:“相公,娘亲说明日带我去西山坡玩儿,你明儿下衙回来就自个儿在家,成么?”
“你们去西山,就你和娘吗?”倦哥儿都无语了,前两天这婆媳俩刚去施药,回来才休息了几天又要出去。
华氏还一本正经的点头:“不是,还有馨姐儿,我们三一人还要做一道拿手菜。”
倦哥儿不由得道:“你不是说要回娘家吗?”
这丫头还挺野的,天天跟着娘到处跑,自己相公回来连口热茶都没得喝。
华氏一本正经道:“回家了我娘就是天天让我怎么服侍相公,还是婆婆好。怎么样,我就赖在你家了……”
倦哥儿无奈扶额:“好好好,你就赖在我家吧。”
他小声说着不像话,脸上却笑的跟一朵花似的。
夫妻和睦婆媳和谐,他妻子进门一年没有身孕,还被婆婆带着到处玩儿,说出去人家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