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空气好,禤儿多坐坐,对身子好。”景儿一笑,却是闭上了眼睛。七公主侧目瞧了瞧他,越是看不懂了,不明他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难道真是为了看风景不成,一时又想起了昨晚抢走盒子的人,“景王,可知昨夜是何人得了盒子?”景王的眼睛还是闭着,嘴角带着一丝笑,“禤儿不是决心要将盒子送出吗?又何必在意是谁得了。”“那盒子本是备给景王的。”七公主声音中透着遗憾。片刻见景王没有开口,喃喃地说着,“天下人都想得到长生,可曾想过生命的轮回本就是一种美。”景王的眼眸轻轻一颤,终是打开了。“不论景王是出于何目的接近我,我都想告诉你,重生是一种罪恶,用着别人的身子,终究不是自己。”景王轻轻的直起身子,目光柔和的看向她,“禤儿~”“景王,过些日子,我会将这身子还回去,世上也不会再出现重生的秘密。”七公主低着眼眸,无神的盯着底下流动的山泉,不知在那之前自己还能不能见到秦燃。“禤儿,也许换不回来了。”七公主回过头不明的看着景王,不知他为何会这样说。景王眼里带着一丝疼痛,声音有些嘶哑,“禤儿,可知你已作了母亲。”他本想让她自己发现,可现下她已有舍弃生命的意愿,他不得不以此来断了她的念想。七公主看着他认真的脸,双眸中似还带着悲伤,这时才想起昨夜自己莫名的晕厥,还有景王失常的行为,渐渐地她脸色变得苍白,双眸垂下轻轻的看向自己的小腹,双手的指关节捏得泛白,一滴泪流过眼角,喉咙紧紧发痛。她怎可有了孩子,她有何资格拥有他,紧咬的牙印在下唇上,惨出了点点血红。“禤儿!”景王蹲在她的跟前,双掌包裹着她冰凉的手,“禤儿,这都是命数,孩子还未还到世上,你怎可忍心弃了他。”七公主绷得紧紧的身子,终于在景王的话语中,软了下来,泪水再也印制不住,顺着她的脸庞流在了被景王握住的手上。景王轻轻地环住她的肩头,将她整个圈起,手柔柔的扶摸着她的发丝,“禤儿,总会有办法的,我会找世上最好的神医去治好七公主。”七公主闭上眼睛,无声的抽泣,泪水模糊了他一片衣襟,七年来她从未如此无助过,也从未如此的在一个怀抱中哭泣过。此时她心中竟有了一丝埋怨,为何秦燃要走,又为何要将她抛下,犹如七年前从重生山跃下的那一刻,她也想过,他在哪里,为何他不在自己身边。软软的身子自景王的肩上滑落,双眼闭上,又无了意识,景王双手猛的一紧,顺势将她整个抱起,深邃的眼眸中印得通红,已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带走朋友景王将七公主安放在藤椅上,抱着她的脑袋,目光从正看着水雾中木屋与桃林,手偶尔抚摸着她的发丝,脸上一片溺爱。潺潺的流水声,鸟叫声,混合着从右边那片茂密的竹林中传出的异样声响,乍一听无任何异常,可此时景王抚摸着七公主发丝的手一顿,眼眸一紧,脸瞬间冷冷的,不知是何人居然有如此本事闯过竹林。“是何人,找本王有何事?”景王转过头,看着微微颤动几根翠竹,片刻,一道人影闪出,最先映入景王眼睛的是一把花白的胡子,景王一愣,这位老人他从来都没见过,不知今日闯入他竹林是何目的。老人瞧景王一直盯着自己,便羞涩的搓了搓手,“被你发现了。”“前辈是?”景王见他的样子与常人倒是不一样,那表情甚是有趣,一时更想知道他是谁。“我呀,我没名字,我就来看看朋友。”说着,双脚一跃,未等景王反映过来,那老人已到了跟前。景王本想阻止,可发现老人的眼睛一直盯着七公主,眉头还微微皱着,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前辈所说的朋友是她?”这回那老头儿,头猛点,“对!对!对!这是这小丫头。”“前辈找她有何事?”景王更是疑惑,可表情中却未露半分不明。“我是来接她走的。”老头儿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景王,似是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强人所难。果然,景王脸一冷,“前辈说话说笑了,她正睡着,前辈要是她朋友,有话要带,等她醒我可以代劳转达,只是前辈不能带走她。”“为何不能?!我要是偏要带走呢。”显然老人对景王话非常不满,在那竹楼顶上又是一阵乱蹦。“那就看前辈的本事了。”景王将七公主的头轻轻放下,挡在了老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