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用温柔甜美的嗓音说:“是不是觉得非常舒服啊?对,顺应这种感觉,我帮你按摩一下你的经脉。”
她本来天生说话就是甜丝丝的,再刻意做出这样一种嗓音,简直让弟弟感觉泡在了浓稠琥珀色的麦芽糖稀里。
大姑脸色苍白,远远地叫道:“你要对他作甚?”
全家供出这么一个宝贝嫡子,大姑当然也投入了极多,虽然过程中身为女眷受了无数委屈、吃了无数的苦,但也越发舍不得那许多的沉没成本,生怕冯瑾一个冲动就把他给捏坏了。
冯瑾笑眯眯地说:“不作甚,只是治疗。你们没发现他修为提升得太猛,经脉里积攒了许多毛病吗?是不是经常夜里失眠、白天懒得走路?”
症状确实是说中了,不过这番鬼话在场的人也没几个真心相信。
你要是真心想治疗,需要先用武力把他抓为人质吗?这还不是仓促之间找的借口?
只能说,这番鬼话把在场众人微微稳住了一些。
而冯瑾实际上在做的事,却是把弟弟的真气抽出,通过一根根闪光的金丝,吸进自己身体里。
她演练过很多次。
考虑过各种细节。
就像普通人经常思考的“如果我突然中奖了五千万该怎么办”那样。
一闲下来就不由自主地去想:如果我得到了机会,可以肆意控制弟弟的经脉,我该怎样利用这个机会?
要想把真气吸来当场化为己用,换了世上另外任何一个人都是绝对不可能的,唯有眼前的这个人有可能。
因为这个人是她的弟弟。
在离家出走之前,每隔一两个月,她就要把自己的一部分真气度给弟弟,并且在父母的监视下,为弟弟针灸按摩全身经脉,帮助他“消化”。
她对他的经脉了解之深,达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就像一个三十年的老囚犯对单间牢房的了解那样,同时也远超过弟弟自己对自身的了解。
现在她所吸来的真气,其中有一部分是她自己曾经度进去的,其余真气也都是来自同宗门姐妹。
何况曙光堡功法在这方面许多代人做过各种研究优化,使得这一功法的真气很适合在多人之间传递,“异种真气”造成的内伤降低到了很低的程度。
即便这样,如果没有弟弟的主动配合,仍然不可能做到。
但这个弟弟又不是什么聪明机灵人,她对他再了解不过。
一开始用温柔的语气哄哄他,又刺激特定穴位让他有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放松感,这是冯瑾早已独自演练过许多次的。
等到弟弟感到体内真元损耗极大,脸色有变,冯瑾就轻轻地对他说了一个字:“止。”
这一次是强行降低了弟弟的修为。本来这种受害应该只是暂时的,体内真气还在,只不过能够运转发挥出来的部分相当于更低的一个境界。不过既然现在弟弟的体内真气在不断流失,这种降低就是永久的了。
冯瑾收起笑容,在他耳边说:“不要用经脉抵抗,否则必死。”
这不是假话,弟弟冯琅可以清楚地在体内感受到,真气的循环已经被姐姐弄乱了,如果不尽快泄出,就会真气爆体而死。至于“泄出”的方向是姐姐的体内,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等到修为完全降低到了第四境界“合元”,冯瑾又说了一次“止”,然后继续吸取他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