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对面身着孝服的花旦,顿时以袖掩面,嘤嘤哭泣道:“可怜花脸前辈和几位道友,大仇难报…”
“女娃子,少在这儿假惺惺!”
聂三姑见状,面色顿时阴沉,被火燎过的疤痕,也变得扭曲,“若非你们乱来,何至于引出这些祸端!”
她心情也很是不好。
她们左侧这几人,都是西南邪道巨擘。
那土家族老汉,名叫巴代扎,人送外号“血傩师”,因痴迷禁术,接连毁了几个土家寨子子,被土家祭祀们,视为妖魔……
船夫打扮的汉子,绰号水鬼匠田七爷,来自一个少有人知的法脉“悬棺派”,时常在长江之上肆虐,被玄门正教和朝廷通缉多年…
那黑袍喇嘛,名叫多吉扎西,出自黑教“血鹰伏藏”分支,在雪区被称为魔王转世…
加上她,便是蜀王收拢的四大高手。
“鬼花脸”和“裴玉舫”,地位还比他们稍低,至于受利益诱惑,去追杀李衍的法脉和江湖中人,更是表面上的遮掩。
他们四人名声太过凶残,因此只是奉蜀王之命,暗中行动,以免引起正教注意。
而对面两人,则是来自“鬼戏班”。
扮钟馗模样者,名叫司徒千,乃梨园行左道传承,正是李衍受托追杀之人……
而那孝衣花旦,则叫白泣红,出身川北阴戏班,擅长“夜台十八拍”,连聂三姑都觉得这女子,是个神经病……
双方彼此看不顺眼,自然有原因。
西南邪道这些老家伙,一直受蜀王庇护,这些年私底下也没少捞好处,已经坐大。
“鬼花脸”同样如此,借着蜀王府这颗大树,私底下帮“鬼戏班”筹集资源。
其身份暴露后,聂三姑等人,本以为蜀王会大雷霆,却没想蜀王竟派人联络,重金聘请“鬼戏班”来成都相助。
聂三姑四人知道,这名义上说是人手不够,实则也存了制衡他们的心思。
就像这次的事件。
原本徐永清是聂三姑负责,要布局用其钓鱼,最终找个替死鬼,给蜀王打掩护。
谁知,这司徒千和白泣红,却说服蜀王,让徐永清帮他们进入程家金银铺子暗堂,随后悍然出手,杀了个片甲不留。
听到聂三姑质问,扮做钟馗模样的司徒千两眼一瞪,冷声道:“鬼婆子,话可不要乱说!”
聂三姑是邪道老前辈,岂会忍气吞声,沙哑的声音如同夜枭,“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老身已经查出,那程家老鬼和你们有仇,这次就是闻着味儿来了成都,王爷只是让你们探查,没让动手!”
“现在倒好,程家被惊动,老身的鱼饵也脱了钩,拉了一屁股屎,让我们擦…”
聂三姑今晚逃得一劫,却丢了大脸,几件护身法器也全都被毁,是越说越气。
此刻,已是面色狰狞如恶鬼,浑身黑气缭绕。
“鬼戏班”的二人,同样不好惹。
司徒千周围变得阴冷,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地上也出现几个小小脚印…
而孝衣花旦白泣红,则阴恻恻嬉笑,脸上皮肤变得惨白,好似涂了一层粉,眼中也流出血泪…
“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