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郡王。”王希赫道,“咱们来明都遇到的那个瑞郡王是假的,我昨天见到的才是真的,对方八面威风令人臣服,并非传闻中的闲云野鹤。”
“不愧是钟行的侄子,钟行也是如此,”辅国公道,“我一把老骨头了,被钟行几句话吓了了一身冷汗,当初见先帝也没有这么紧张。你们几个晚辈若有他三成的出息,我还能担忧王家的将来?”
两人正说着话,云泽从里面出来了。
辅国公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云泽对王希赫道:“祖母又睡下了,表兄,我先离开了,过两日外祖母病愈后我再请你出来喝酒,为你接风洗尘。”
王希赫让马车夫去送云泽回家。
辅国公府前面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
云泽在明都里虽然不像云洋那样风光,因为他容颜过人,明都一众俊美公子没有一个能掩盖得住的,各家认识云泽的也不少。
暗中盯着的人回去禀报了怀淑长公主。
最近息国公府内外不安。
怀淑长公主强行买了数百名百姓家宅土地一事本来都结案了,这些无权无势的百姓被打杀一顿后不敢再闹,不知道为什么,刑部尚书云常远又翻出了这个案子治怀淑长公主的罪,勒令怀淑长公主把田宅还给百姓。
怀淑长公主原本对云家不冷不热,因为此事恨上了云常远,与冯家、郎家为伍的官员在这段时间频频上书弹劾云常远。
眼下息国公府正忙,怀淑长公主一时没有看好儿子,儿子居然被人打了!
怀淑长公主从来没有舍得打过郎锦秀,就连当今皇帝也不敢欺负郎锦秀这个表兄。
她当下大怒,一早便去辅国公府讨个公道,谁知道辅国公那个老头十分护短,说什么都不肯交出王希赫。
王希赫的父亲是昀州刺史王寒松,外祖家又是仪敏侯。王寒松雄踞一方,皇帝这方势力本来就被摄政王削弱不少,怀淑长公主就算是个傻子也不能与王家撕破脸皮。
怀淑长公主又气又心疼,她不敢正面作对,想找个王希赫出门的时机,暗中算计对方一把。
探子道:“不见王家大公子出来,只见云家小公子云泽从云府出来了。昨天咱们公子被打的时候,云泽也在一旁看热闹,他是王希赫的表弟,昨天被王希赫拉到了马车上,两人一伙的。”
怀淑长公主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好哇,云常远欺负本宫便罢了,他也敢欺负本宫?本宫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们居然敢打他!”
郎锦秀刚刚在偷听,听到这些便一瘸一拐的从里面出来了,他被怀淑长公主喂得好,因此长得高壮。郎锦秀天生贪玩,从来没有练过武,身上的肉都是肥肉,并不能打得过王希赫,昨天实在狼狈不堪。
从前冯易之觊觎云泽,冯易之是郎锦秀好兄弟,好兄弟看上的人,郎锦秀不好意思去染指。眼下好兄弟死了,他看上的人该自己接盘了,云泽长得比王希赫还俏,郎锦秀觊觎很久了。
郎锦秀道:“母亲,云家实在可恶!这件事情成了我的心病,如果得不到云泽和王希赫中的一个人,儿子心病永远不会痊愈。”
怀淑长公主赶紧让孩子坐下:“腿脚既然受伤便不要走动,好好回床上休息,早上吃了什么?”
“吃不下东西,只吃了一碗鸡汤几个鸡蛋。”
怀淑长公主眉头一皱:“你们怎么照顾公子的?各自打五十个嘴巴!”
“啪”“啪”掌嘴的声音不绝于耳。
怀淑长公主在厅中走了几步:“锦儿,母亲没用,恐怕替你报复不了王希赫,王家在朝中势力太大了。不过,咱们捡软柿子去捏,云家得罪我们郎家,等同得罪了陛下,日后陛下的人容不下他,摄政王这方也不一定要他,母亲替你教训见死不救的云泽,把他这颗软柿子捏碎。”
郎锦秀有些急:“娘,我想要他!”
怀淑长公主道:“说什么胡话!他是官家子弟,他家世代公爵,再落魄也不能给你做妾,把他弄得半死就好了。听说王家带来了两个女儿,母亲想办法让你娶一个进门,进门后就把她当成王希赫去凌-辱,他家女儿都不差,云常远那个国色天香的王夫人便是他家女儿,你见了肯定喜欢。”
郎锦秀憋了一肚子话,他急得满脸通红,脸上横肉都要掉下来了,然而怀淑长公主压根不听人话,挥挥手让脸颊红肿嘴角流血的下人馋着郎锦秀下去:“乖孩子,午间多吃一点东西,好好调养身子。”
怀淑长公主找了几个人过来,秘密吩咐了一些事情,让他们赶紧去做。
郎锦秀娶了夫人,这个夫人出身不太好,平时一脸媚态像只狐狸,怀淑长公主并不满意。
郎锦秀早年贪恋对方美色便娶回家,去年就腻了,再没有进过她的院门,怀淑长公主平时多有为难。
这位夫人被下人们抓上了马车:“公主让夫人去城外寺庙给她烧香。”
云泽在马车上正打盹儿,马车行了很久,快到自己府上了,应该只剩下二三里路。
这个时候,前方一个马车突然失控撞上了王家的马车,车夫为了活命从车上跳下来,马儿受惊疾跑起来。
云泽一时未准备好,一头撞在了马车上,他额角出血瞬间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