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姝看来,受害者有罪论简直是荒谬至极的论点,不考虑如何惩罚罪犯,却去怪罪受害者。
听了叶姝这话,李英娥的父亲再也按捺不住压抑的情绪,一个大男人却是泪流满面,挣扎着站起来就要跪在李英娥的面前。
将要跪下去的时候,面露不忍的李英娥,到底还是心软了,伸出手搀扶住了李父。
“爸。”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女儿这样清脆的呼唤声,李爸爸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出声,布满皱纹的手按住了自己已然苍老的脸,止不住的泪水从指缝间门涌出。
死去那么多年,被困于这栋教学楼难以离开的李英娥,早就已经想开了。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总是会在生气的情况下,说出各种伤人心的话。
但至少,自己的父亲,学会了忏悔,学会了反省。
想来以后,他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近之人了。
李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这么多年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就不断地回想起女儿跳楼那天的场景。
那天,他还在市场里刚卖完猪肉,路过两元店的时候,看着店门口摆着的水晶珠子发卡,想起来女儿很喜欢打扮自己。
常年握杀猪刀,变得粗糙不堪的手指摩挲着发卡的塑料包装很久,他想着女儿已经很久没笑了。
戴着这个新发卡去学校,她肯定就会像小时候一样,开开心心地回到家,清脆地喊一声。
“老爸,我回来咧!”
心里念着女儿的笑脸,老李还是忍痛花了二十块买了这个发卡。
谁知,付完钱才出两元店。
神情慌乱的老师找来,说是李英娥跳楼了。
怔愣的老李手无意识地张开,精致漂亮的水晶发卡滑落手心,在地面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耳边都是轰鸣声的老李拨开人群,在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多年的宝贝女儿,就这么,惨烈地以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
关节断裂,隐约甚至可见森白的骨头。
血和花白的脑浆,在她破开的头颅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他一人拉扯大的女儿,就这么没了。
越回忆起,那心便如刀割。
哭得李父甚至发不出声,只觉得喉间门都是血气,手中紧紧握着女儿那天尸体上拿下来的红色发夹。
叶姝不忍地移开了目光,将额头抵在了纪寒羽的肩头。
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李父的眼角。
“爸我都差不多要走了,你还哭,多扫兴啊。”性格对外人向来腼腆害羞的李英娥,只有对着自己父亲的时候,才会打趣他。
李父闻声抬起头,就看到自己面容清秀的女儿,她的眸中还涌动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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