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这个嘛!”沈青禾看着眉飞色舞的武容,既然知道去查花的含义,怎么就不知道去查查荷包的用意呢。武容不知道沈青禾怎么发怒了,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她没查错啊,就是这个意思嘛,她原本还想夸一夸他的,说他就像这个石榴花神一样的呢。武容见沈青禾气的起身打算走了,武容十分怕沈青禾生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他生气。“你等等,我有样东西给你看,你看了就不会生气了。”武容拉住沈青禾的时候,突然想到前几日她救下的小鸟了。武容急忙的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鸟笼子给沈青禾看,并开心的道:“好看吧,不生气了吧?”沈青禾看着笨拙的逗自己开心的武容,他指了指笼子里的两只互相啄羽毛的小鸟,“我们两个要是像这两只鸟一样就好了。”武容皱着眉的看了一眼沈青禾,见他是认真的表情,她无语的拒绝道:“这两只都是公的,我哪里郎郎腔了啊!”武容看了看自己辛苦练出的肌肉,哪里像一个男人了啊!沈青禾觉得自己在待下去会被气昏的,他把鸟笼子一把推到了武容的怀里走了,他刚走了几步便又被武容追了上来,他生气的看着一脸犹豫的武容。武容假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给她自己打足了气才磕磕绊绊的道:“那个,那个你以后别来了,你也知道崔思的婚期马上就到了,你以后不要天天来看阿姐了,免得日后伤心。”沈青禾听了好半天,他才知道武容话里的意思,他气的张口便道:“你个傻子啊,我是来看你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沈青禾说完便后悔了,他看着瞠目结舌的武容,两个人互望了好一会,她也没有说话,沈青禾又气又羞的转身跑了。☆、心意武容见沈青禾一趟一趟地她们的住处跑,知道他是来看姐姐的。可是姐姐和公主的婚事已定,几个月后就要成亲。虽然姐姐自小招儿郎爱慕,但是让她眼见一个大好儿郎泥足深陷,她还是看不过去。于是,下一次沈青禾来时,武容特意找了他,小心劝告:“姐姐与公主的婚事定在何日你也是知道的吧?你以后不要天天往这儿跑了。”可怜沈青禾素来聪明伶俐,却不知道武容在说什么。武容只好直说:“我的意思,阿姊已经和公主定亲了,你不用天天跑来看阿姊,免得日后伤心。”“不,我不是来看崔小姐,我是来看你的。”沈青禾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面面而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得一句也说不出。最终,沈青禾害羞地跑了,武容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崔思参加宴会过后,大喜,喝了好些酒,醉醺醺地回来,对武容说:“容娘,你可知我今日都遇见了谁?”武容心事重重,勉强应付,若是平常,崔思定然体察,但如今,崔思太过兴奋,不觉地继续说道:“这一榜的进士,可真是三百年难出的。”武容也被提起了兴趣,问:“哦?”“你听我说。这一榜的状元是丞相独子。她的才华,世人公认。我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绝顶聪明的。你我甚至这一辈的年轻人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她。”武容不信。“聪明是聪明,可惜却摊上这么个母亲,这么个家族。注定是薄命相。”至于为何是薄命相,崔思却闭口不谈。“听闻她是个痴情的种子,原本已经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兄,却为了出山休了结发夫郎,那男子已经自尽。她要行之事如此艰难,本是没有胜算的,希望她失败的时候不要后悔才是。”崔思一边喝酒,一边嘲讽,眉宇间满是落寞与痛惜。武容完全听不懂。崔思继续说:“状元也罢,这一榜的二甲第三名那个严姓的进士,却是个深不可测的主。出身贫寒,行事要强,凡事不落人后。心性之高,身为下贱,不知要受多少磨难。此人是一把未开刃的宝剑,一旦开封,锐不可当。所执者所向披靡。我已经给了她信物,日后为我所用,前途不可限量。”崔思说完,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武容的异样,问:“怎么了?四娘有什么心事?”武容嚅嗫地说:“阿姊,我好像看上了一位京城的贵公子。”崔思大喜,忙问:“是哪一位?”又说,“我这会子欢喜糊涂了,姐姐真是太高兴了。”“是太傅的儿子,沈青禾。”武容看了一眼崔思的脸色,见了一句,“未来的太女君。”崔思酒一下子全醒了。武容又问:“你说,我若是占了青禾的身子,是否能求皇上将他指给我呢?”“胡闹!”崔思简直就要气疯了,指着武容教育道:“胡闹,趁早息了你的心。我朝洪武年间便出过这样的丑事。也是皇亲国戚□□了太女君。女的被处死,男的出家。你若是还顾忌父亲和将军,便别做出此类蠢事来。”“我也就想想。”武容低下头。“你想也别想!”崔思知道沈青禾的心思之后,又见过武容随身携带荷包,听说是沈青禾送的,她不似武容那般粗线条,自幼对男儿的细腻心思了解得多,马上明白过来,沈青禾送给武容的那个荷包,可不是什么平常的礼物,而是定情的信物,武容那个愣头青恐怕根本就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崔思气得心里直跳脚:这两个蠢货!为了此事,崔思一夜未睡,又是想到魏博的未来,崔氏的未来和即将到来的婚事,就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从天黑睁到天亮,晨光熹微,崔思半点也等不得,得知武容还在公主府内之后,从武容的房间里拿了那个据说是沈青禾送的绣的石榴花的荷包后,急急忙忙去了宫里找沈青禾。若是直接去找沈青禾怕是不妥当,也会无端给自己什么事端,沈青禾和安平公主在一处,也是崔思便顺便拜见安平公主。安平公主不知为何,眼睛肿着像蜜桃似的,看着崔思的眼神虽然平静,但是隐隐露出嫌恶来。崔思浑身不自在,随便找了借口就打算告辞,恰好这时候平常为安平公主诊平安脉的薛太医名唤薛仁的前来为安平公主诊脉。薛太医的声名她虽然才进宫不久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薛仁年轻,医术高明,人又生得俊俏,更难得的是有一颗医者仁心,在太医院是一股清流,且她看人不分高低贵贱,只要在她手上的都是病人,很得宫人欢心。崔思远远地见过她几次,觉得传言不假,就是可能薛太医太忙了,每次见到她都没有好脸色。听到薛太医要来,安平公主很难得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过后像是意识到崔思在他面前,才将异样掩盖掉。可惜崔思一向对男儿心思特别留意,已将安平的异样收入眼里。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薛太医来了安平眼中有雀跃神色,等她再仔细观察安平时,安平不愧是在深宫中长大的,脸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又恢复了属于公主端庄的神态。崔思心里明白过来:看来安平公主心里有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崔思并不感兴趣。崔思很小就明白其实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自己的小小心思,也许除了她那个傻妹妹心里什么都没有外,每个人都各怀鬼胎,这世上苦难太多,她对知晓别人的痛苦没有半点兴趣。崔思这趟进宫其实并不是找安平公主,既然薛太医等着给安平公主诊脉,她便告辞,急着去找沈青禾。出殿门的时候,薛太医默默地看了崔思一眼,那眼神太奇怪了,倒像是与她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夺夫之恨一样。崔思心想:我是什么地方得罪薛太医了吗?为什么每次她见我都没有好脸色?崔思几番周折找到沈青禾,原来公主要准备大婚,便将她们这些侍读移居到储秀宫为皇女选夫待选。崔思最近忙着诗词唱和,没注意到这一点,反而去安平处找沈青禾,难怪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