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阿楚,你们进来探查吧。”赵折竹深深凝望着庭院里的一事一物,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方楚二人对视一眼,沉默地开始检查起来。
或许是仗着没人认识这些东西,李孤雁藏也不藏光明正大地把物件摆在院子里,沈白泽在院子里晾晒的草药中找到不少休循特有的药草与炼蛊所用的东西,他把草药小心地收集起来,仔细查看心中慢慢构思中村民们的解毒之法。
见沈白泽停在一处查看,赵折竹走上前询问起来。
“沈大哥,这些草药和器具是有什么不对吗?”
“啊,这些应该就是你师父给村民们炼制药物的工具。”李孤雁是罪魁祸首这件事沈白泽并没有太意外,或者说他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准备,再加上脑海里在想着解药的事情,直接就讲了出来。
“这样啊。”赵折竹踉跄着后退一步,忍了许久的眼泪此刻终于落了下来,她凄惨地笑着。
“师父啊,原来真的是你!”
她望着眼前熟悉的东西,心中生出无尽的凄凉。
“师父,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啊?”赵折竹看着师父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好奇地询问道。
“做几个炼东西的罐子。”李孤雁头也不抬地回答。
“嘿嘿,师父!我来吧我来吧!”赵折竹一把抢过李孤雁手中的东西,“我都看明白了!你这放着徒儿不使唤,便要自己动手,真是没有一点师父的架子!”
赵折竹把李孤雁推到一旁,自己上手把工具拾起来开始认真地做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被她推开的李孤雁望着她的神情,意外又不忍。
“师父啊,您老就安心地在家里做想做的就行,等东西做好了,你要什么就跟我这个徒弟讲!我肯定想办法帮你找回来!”
身后的李孤雁半晌没说话,赵折竹扭头看向她:“师父?”
“好。为师也算是没有白收了你这个徒弟。”李孤雁坐在旁边,看着赵折竹兴致勃勃的动作,眼神晦暗不明。
这些器具是她当初帮师父一件一件地亲手打造出来,其中的草药也是她一样一样地去帮师父找回来的,原来她竟一直都是师父的帮凶是吗?
“折竹姑娘?”沈白泽发觉不对,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屋子里翻找的方楚听见动静也急忙跑了出来,见到痛哭的赵折竹,顿时看向站在旁边的沈白泽。
沈白泽摇头后退,示意方楚上前安慰。
“竹子?竹子?”方楚实在不清楚怎么安慰人,回想着她为数不多的经历,一把将赵折竹按在自己肩头,一手轻轻地拍着,“没事了,没事了。”
“阿楚,我做好了师父就是凶手的准备,可是,可是原来我也是师父的帮凶!”赵折竹回手搂住方楚,崩溃地诉说着。
两人看着旁边的器具与草药心中便明白了。
往事已经不可改,再多安慰都是苍白的,只有一声叹息而已。
赵折竹等了一会儿才将情绪收拾好。
“多谢沈大哥,多谢阿楚。”赵折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谢意,她心神动荡全靠他们两个在村里探查。
“我们见了村里的状况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方楚扶住行礼的赵折竹。
沈白泽也在一旁点头:“竹叶村也事关元兴国的半数兵器,我们责无旁贷。”
“如今真相查明,我们要好好商量对策才行。”沈白泽看向赵折竹,“折竹姑娘,我们势必要对上你师父了,你,要做好准备。”
方楚也担忧地看向赵折竹,设身处地地想,若是让她对自己的师父出手,那她也不一定可以做到。
“我明白。”赵折竹刚刚哭过一场,她艰难地开口,“师父她做了错事,害了竹叶村和元兴国,我定然不会手软的。”
“这些草药应当是与蛊虫一起研磨做成香末,当初你师父与你一起去除叶知远时便带在身上,燃烧的大火加速了药物的挥发,你师父趁着救人时悄悄洒在村民们身上,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是一起除叶知远的青壮年先发病被控制了。”沈白泽捻着器具里的药粉分析道,“而且还可以迷惑村民们,让他们觉得是叶知远的鬼魂出来寻仇。”
“她应该使用笛声控制村民们的。”方楚补充道。
“药草中混入的蛊虫对声音敏感,笛声是起简单的引导作用,要想让中药的人完全接受控制,还需要再二次下药才行。”
“上次他们没有得手,也就是染病的村民们现在只中了一种药物,折竹姑娘,既然已经查到了制作的草药残渣和蛊虫,那染病的村民们我便有办法医治,你别太自责了。”沈白泽开口安慰赵折竹道。
得知村里的现在染病的人还有救,赵折竹心中的愧疚这才减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