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简宁轻呼口气，勉强一笑后，牵着泡泡想离开。这时，何开宇突然说道，“听说你想和暖瓶厂搭上话。”简宁转头，难掩诧异，但她瞬间明白，往四处看，“三筒告诉你的？”泡泡不会说话，而她早发现三筒跟在后面了。何开宇没忍住，笑了一下。他一手叉腰，一手摸摸唇，“原来那小子叫三筒，你们家很喜欢打麻将？还有一万和二条咯？”“没有。”简宁否认，又默默道，“有四条。”何开宇：“……”“咳咳！”他站直身体，对一个方向挥挥手，三筒的小身影从一根大柱子后迟疑的踱步出来，往这边走。何开宇对简宁解释，“三筒和你女儿来找我，三筒帮我拉住了一个小偷的钱包，我报这个恩，你们跟我去里面。”他又指着的方向，赫然是小卖部旁边的暖瓶厂。简宁错愕，这时，三筒已经走到近前。他拉紧小妹的手，仰头望着简宁，忧心忡忡的三筒：我要按捺不住自己了在路上，何开宇问简宁目的之类的，简宁直说捡垃圾，卖回收。何开宇看着她的眼神异常惊奇。“何警官不相信我吗？”简宁直接问。何开宇摸摸鼻子，“你不像捡垃圾的。”长得是白白净净的漂亮，身上没味道，手也没茧子。三筒从后面探出颗小脑袋，诚实道，“她刚干一天，新手，请多包涵。”“喔。”何开宇在憋笑。简宁：“……”她没面子的嘛。还好办公室到了，何开宇立刻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庞经理，好久不见，忙着呢。”庞经理是个胖乎乎，和善的中年男人，穿着旧旧的西装，拿着只笔，焦头烂额的在单子上填东西。见何开宇来了，他立马露出憨厚的笑容。“何警官，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哎哟，拖家带口啊，这是你老婆和儿子女儿，不对啊，你不是只有个儿子……”何开宇不自然的摸摸鼻子，“不是。”庞经理尴尬了。“哦哦，我误会了，我的错，坐坐坐，小李，赶紧泡茶，给小孩们拿点零食……”三分钟后，三筒和泡泡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面前堆着许多零食。大白兔奶糖，小动物饼干，西瓜泡泡糖，汽水……两小孩在分着玩。“泡泡一个，我一个，泡泡一个，大哥一个，泡泡一个，二哥再一个……”————这边，沙发处，简宁和何开宇坐在一起，面前摆放着两杯茶，旁边是庞经理。他搓搓手，“何同志，我这边是有点忙，你带这个大妹子来有啥事？直接说，能帮的我都尽量帮。”两人看向简宁，简宁挺直背，直道。“何经理如此坦诚，那我就直说了，我家里是做废品生意的，我想和你谈谈回收废旧暖水瓶的事。”庞经理一愣，突然拍巴掌，声音响亮极了。“哎呀，这不是我瞌睡来了，你就给我递枕头嘛，厂里刚接到一笔大订单，我们正愁量不够，赶不出工来，要是能收到一批废旧的，我们工作就好办了，对了，你是哪家的废品生意？”像大回收站，一般是和厂里有直接合作的，他们货多，批发式回收。此时的庞经理还以为简宁家是大生意，只是和镇上其他几家暖瓶厂合作吹了，才找上他们。但……简宁家里，就两个废旧水瓶。她心虚的摸摸脖子，舔舔唇，“庞经理，你们是多少个废旧暖水瓶开始收？”庞经理明白了，顿悟了，也如一盆凉水泼脑子般，清醒了。捡垃圾的家庭式作坊。他背往沙发上靠，瞟一眼何开宇，轻咳一声，“你们家能给多少个？我考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