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落兰揭开“滕梓荆”胸前的衣物,露出掌印。
李承乾半信半疑地拿过范落兰手里的文书,一目十行地看着,随后带着怒气一合,问道:“你是滕梓荆?”
“他说不了话。”范落兰替他答道,“当时陈院长得知此事后震怒,鉴查院的人竟然刺杀自家的提司,所以派六处的人去捉拿,滕梓荆见状怕受刑,便想咬舌自尽,可我们三处的主办费老不光用毒一绝,这医术也是世间少有的,就这么救了回来。”
李承乾瞪着范落兰气得咽了咽口水,范落兰便又拿出一份血书递给李承乾,“这是他受鞭刑后写下的血书,太子殿下可以看看。”
李承乾接过,上面写的是滕梓荆的认罪书。
“不是,”李承乾都有些糊涂了,他又指了指真正的滕梓荆问:“不是,那我抓的这是谁啊?滕梓荆在这儿呢,那他昨夜为何要打听滕梓荆家眷的事儿?”
滕梓荆来滕梓荆去,李承泽只觉得困倦。
“这位,就是范闲的护卫啊。”范落兰蹙着眉道,“哦对了,我这儿也有从鉴查院拿来的文书,他叫滕子京,是我们六处特意派去保护范闲的。”她让荻瑟将另一份证明身份的文书递给李承乾。
李承乾快疯了,他打开那份该死的文书,上面的确赫然写着“滕子京”三个大字,还有六处主办影子以及陈萍萍院长的章印。
“滕子京调查滕梓荆家眷的下落,是因为他曾经与四处的滕梓荆关系很好,又因为他们俩名字极其相似便视为缘分,滕子京得知滕梓荆的事儿,觉得不管怎么样也要替他照顾好家眷,这才打听起来。你在滕梓荆家眷处抓到他,也是因为他正在慰问滕梓荆的家眷。”范落兰说了一大串,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稀里糊涂。
“范落兰,你耍我呢?”李承乾瞪着眼睛咬着牙问,范落兰微笑着摇头故作一副无辜样道:“臣怎敢戏弄太子殿下,这可都是事实,不过太子殿下也是为了陛下分忧,出了差错臣不会告诉陛下的。”
李承乾眼睛都红了,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诶对了,太子殿下在去捉拿这位六处滕子京时,可有听过那孩子叫他爹?”
李承乾本就被弄得要爆炸了,哪里还记得这种事,不过好像隐隐约约确实没听到过。
他气得摔了手里的一堆文书,甩手道:“我不审了!”
接着就要走,范闲却在他身边问道:“太子殿下,范闲冒昧,有一件事儿,想请教太子殿下。”
李承乾被迫站住脚步,没好气地道:“讲。”
“之前范某在儋州被刺杀,不知太子殿下是否知情啊?”范闲沉声问道,李承乾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离开了京都府。
李承泽后面根本没听,这乱七八糟的听得太困,这是范闲这句话属实给他乐的不行,忍不住走过来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梅执礼,您看这……”范落兰放了心,看向梅执礼问。
梅执礼见到太子走了,也算松了口气,磕磕绊绊道:“这,看来此事还有隐情,不过郭公子定是误会范公子了,咳,那今日就先结案。”
“诶——”贺宗纬想说什么,被李承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好,那这滕梓荆我可带回鉴查院了。”范落兰笑着说,梅执礼忙点头。
“这是自然,鉴查院的人,就应该鉴查院处理。”
范落兰回头道:“荻瑟,将人带回去,听从院长发落。”
“是。”荻瑟依然没有二话,又将人拖了出去。
忽然一道尖细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从荻瑟身边过去,侯公公找到梅执礼,道:“梅执礼,陛下请您入宫。”
“现、现、现在?”梅执礼又慌了起来,这可比太子在这儿更吓人。
“怎么着?”侯公公抬眼看着他,居高临下道:“大人有所不便?”
“不不不,不敢。”梅执礼赶快说道,“臣遵旨。”
“那就随我而来。”侯公公道,梅执礼跟着离开了京都府,这其他审案子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范家姐弟、李承泽、李弘成、贺宗纬、司理理以及躺着的郭保坤。
“司姑娘,今日委屈你了。”范落兰上前对司理理说道,司理理浅笑着摇了摇头道:“范公子没出过画舫,奴家自不能撒谎。”
“可用我送你回去?”范落兰问,给了她暗示,司理理立刻明白,点头道:“那就多谢范学士了。”
范落兰拉着司理理,回头对李承泽和李弘成道:“那我先走了,二殿下,明日再聚。”
“好。”李承泽看着她笑了笑,眼里多了几分自豪。
“范闲,带着他回府吧,这也委屈了。”范落兰又对范闲道,“这以后滕子京就是你的人了,不再归属鉴查院六处。”
范闲眼神在她和司理理脸上转了转,理解其意,便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