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现,动作迅捷犹如鬼魅一般,将刘非护在身后,啪一声绞住燕然的手腕,狠狠一拧。“嗬!”燕然吃痛,虎口一松,哐当声响,匕首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屠怀佳快速扑上,将燕然按倒在地。“受伤没有?!”梁错上下检查刘非,蹙眉道:“朕一刻不看着,怎么便如此叫人不省心?”刘非呆呆的窝在梁错怀中,任由梁错上下左右的检查,一时没回过神来,他的脑海中还盘旋着预示之梦的画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非喃喃的自言自语。“黄雀?”梁错道:“甚么黄雀?”南赵便是黄雀,在梦境中,南赵并非真心实意与北燕合作,南赵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等到北燕与北梁两败俱伤,再出来捡漏儿。刘非眯眼道:“陛下,南赵阴险狡诈,恐怕不会真心实意与北燕合作,臣有一策,以备不时之需。”他说着,却看向拧住燕然的屠怀佳。屠怀佳被刘非看的发毛,不知为何,总觉得大冢宰盯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有点子……毛骨悚然?梁错奇怪道:“甚么计策?”刘非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让丹阳卫将燕然秘密的关押起来,然后对梁错道:“陛下,臣斗胆请陛下移步。”说罢又看向屠怀佳,道:“另还需要小衙内的一臂之力。”屠怀佳指了指自己,道:“我?”三个人一道往里走,来到一处偏僻的屋舍。刘非推门入内,一身大红喜服的屠怀信迎上来,拱手道:“拜见陛下。”屠怀佳惊讶的道:“哥哥?你怎么在此,你不是……不是马上要拜堂了么?”他说到此处,心窍里多少有些别扭,虽已然知晓屠怀信和北燕国女的联姻只是一场谋算,但眼看着哥哥要和旁人拜堂行礼,屠怀佳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吃味儿。屠怀信道:“是太宰令卑将在此等候,说是有要事相商。”刘非点点头,道:“正是臣请屠将军前来……”他说着,对屠怀信又道:“屠将军,东西准备好了么?”屠怀信将一个包袱拿出来,放在案几上,包袱软绵绵的,瞬间散开,露出里面红艳艳的……喜服。“喜服?”梁错伸手拿起红绸霞帔,道:“还是女服?刘卿,你要这些做甚么?”“是啊,”屠怀佳不解的道:“太宰,别卖关子了!”刘非看着屠怀佳一笑,那笑容仿佛三月春风,犹如瑞雪融化,笑得屠怀佳心坎里酥酥麻麻的,但那股子后背发凉的感觉,不知为何又席卷了上来,怪怪的感觉更加浓郁。刘非解释道:“这套霞帔,乃是北燕国女的备用喜服,与国女身上穿着的喜服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他说着,将喜服推到屠怀佳面前,道:“还请小衙内即刻换上喜服。”“甚么?!”屠怀佳险些蹦起来,手指颤抖指着喜服,面色涨红,嗫嚅道:“那那那、那是女服!我……我怎么穿啊!”刘非却道:“南赵狡诈,他们与北燕联军,兴许还有后手,请陛下细想,倘或南赵出尔反尔,想要控制住北燕,最简单的法子是甚么?”梁错虽没有预示之梦,但他聪敏绝顶,瞬间反应过来,眯眼道:“挟持新妇国女。”刘非点点头:“国女纤细羸弱,加之手无寸铁,是极好制服的。臣尝听说,燕主燕然幼时丧母,又养在乡下,与唯一的妹妹相依为命,对国女十足爱护看重。南赵只要挟持国女,便是拿捏住了燕主的脉门,届时,北燕和大梁,便都是他的掌中顽物,无可逃脱。”
梁错哂笑一声,道:“的确,南人阴险,下作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们若是当真挟持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朕也不觉惊慎奇怪。”刘非点点头,重新看向屠怀佳,道:“小衙内身材纤细,虽体格比国女高一些,但喜袍宽阔,国女身份高贵,宾客不敢直视,挡上大红遮面,合该谁也认不出来。”“可我……”屠怀佳嗫嚅。刘非有理有据的继续道:“再者,小衙内从小习武,纵是被南赵挟持,亦可趁机反杀,打南赵一个措手不及。”屠怀佳面色通红,抿着嘴唇盯着喜服,道:“可是……”“没有可是。”刘非凝视着屠怀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今日是屠将军结亲的大喜日子,陛下主婚,百官祈贺,纵使是假的,难道小衙内想看着屠将军与旁的女子成婚?”屠怀佳脱口而出:“当然不想!”刘非点点头,继续道:“披上喜服,明媒正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难道小衙内不想与屠将军成婚么?”屠怀佳再次脱口而出:“我当然想!”刘非的结语出来了,将喜服再次推向屠怀佳,道:“既是如此,时不我待,请小衙内更衣。”他说罢,站起身来,对梁错道:“请陛下移步,与臣在屋外稍后。”屠怀佳一阵迷茫,眼看着梁错和刘非离开的背影,一时没反应来。啊?甚么情况?我虽想和哥哥明媒正礼的成婚,可……可这是女子的喜服啊!“呵呵……”屠怀信轻笑一声,将呆愣的屠怀佳唤醒。屠怀信走过来,将喜服展开,轻轻一抖,微笑道:“佳儿,为兄替你更衣?”屠怀佳:“……”好羞人!刘非和梁错在外面等候,梁错笑道:“亏你能想出这么损人的法子。”刘非道:“事出从权。”毕竟这非是刘非的猜测,南赵反齿儿,挟持北燕国女,是在未来轨迹中,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刘非为了打破南赵人的诡计,只好出此下策。再者,穿女服之人又不是自己。时辰一点一滴过去,梁错有些不耐烦,他乃是一国之君,没有人能让梁错等待。梁错敲了敲门板,道:“还没好么?”“好、好了……”屠怀佳的声音有些弱气,完全不见平日里的嚣张,小声的响起。吱呀——梁错推门入内,刘非跟在后面。只见屋舍之中,屠怀佳一身大红喜服,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被艳红的布料一衬托,更是雪白而剔透,好一个肤如凝脂。因着一会子要上遮面,所以屠怀佳并不需要施妆,完全是平日里的模样,却一点子不显寡淡,反而有一种矜贵之感。屠怀佳死死垂着头,脸红到脖子根儿,双手揪着自己的裙摆,似乎生怕被取笑一般。他那里知晓,自己垂头的动作,正好暴露了颈间一枚新鲜的吻痕,想来方才屠怀佳更衣之时,屋内的二人没少做“闲事”。刘非上下浏览着屠怀佳,点点头,道:“喜袍合身,很是好看。”屠怀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