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轻轻扫下的那瞬间,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无声滑落。
“希望我?们都能够好好长大,幸福平安。”
她许了一个很朴素的愿望。
睁开眼睛,周流光对她一笑:“吹蜡烛。”
夏薰浅浅甜笑了一笑,“呼”的一声,屏幕被?他摁黑了。
蜡烛灭了。
他放下手机,伸手抹了把她的脸,表情有点嫌弃:“你怎么?总哭。”
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没有说话。
可?他的声音却是很温柔的:“小哭包,没出息。”说着还捏了捏她的脸。
他总爱这样捏她,她又气?又笑,躲开了他,拿起桌上的那块蛋黄派,咬了一口?,还没咽下,想起了什么?,掰了一块给他:“一起吃吧。”
他瞥了她一眼,又扫了眼她手上的蛋黄派,忽然低头,把她另一只手上咬过的蛋黄派,一口?吞下。
夏薰心尖一颤,忙说:“我?吃过。”
他边吃边说:“我?不嫌弃你。”
夏薰:“……”
后来这一夜就?更?不困了。
她趴着,脸朝窗外,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景物也看不见。
在北方萧条的深夜里,这辆绿皮火车是唯一的光亮,它在山川河流,树林隧道之中,一往无前的穿梭,要从黑夜开到光明的清晨。
她微亮的屏幕上是奶奶在零点发来的一条短信。
“生?日快乐”,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她无比心安。
他们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下车。
夏薰跟在周流光的身?后出了车站。
刚出站,就?见面前目之所及,全是白茫茫一片——天空中飘着柳絮一般的雪花,路上,树梢上,路两旁的电动车和共享单车上……全都覆盖着一层雪。
夏薰伸出手,立刻就?有好几片雪争先恐后的落在掌心上。
同时冷风扑面而来,北方的冷是生?猛的干冷,直截了当的刺骨感,夏薰这个从小在南方长大的人?,从没遭受过这样凛冽的寒意,被?冻的脸都木了,十指通红。
她穿得也少,在云市一个薄大衣就?能过冬,但来这边得穿羽绒服。
还好不用?等车,有专门的车来接他们。
这些事都是周流光安排的,夏薰什么?也不懂,就?跟在他旁边,他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
直到上了车,她才知?道,周流光订了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一晚的住宿费比奶奶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