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马车接她,是因为谢弗?
隐素还没来得及细思,又听秦氏道:“那胡大郎一直等在咱家门口,都等了好几个时辰。我瞧着他很是心诚,你方才和他说了什么?”
虽是问话,秦氏的眼中却满是期待。
看来父母都很满意这门亲事。
隐素心下叹息,“娘,我们叫上爹一起,回屋说。”
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让秦氏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孩子不同意就不同意,干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还挺吓人。
夫妻二人排排坐,看着她。
“娘,你可还记得德院那些人第一次上门时领头的那个姑娘?”
“记得,我怎么不记得她。”秦氏撇了撇嘴,“那姑娘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但我看她最是不舒服。”
“那姑娘姓顾,父亲是当朝的大学士。表面上看宋姑娘才是想害我的人,但那位顾姑娘比宋姑娘藏得深,她才是真正容不下我的人。”
夫妇俩齐齐愤怒,秦氏更是问候了顾家的祖宗十八代。
可是他们有着两样的疑惑,这事和胡家的结亲有什么关系?
“胡主事所在的太仓库隶属农令司,而农今司的大司农方大人和顾家有亲,论辈分是顾姑娘的表姨父。虽是表亲,但因着平日里经常走动,比之一般的亲戚都要亲厚。听说最近方大人对胡主事很是赏识,似有提拔之意。他一个农令司的大司农越下好几级提拔一个主事,实在是让人惊讶。”
傅荣和秦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头的乱麻。
闺女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隐素也不急,慢慢让他们自己想。
他们傅家根基浅,最是经不起任何的风雨。那些世族大户在京中盘踞多年,不知根系多深,绝非他们能比。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使他们想平淡过日子,可却总有人想把他们拉进浑水中。
爹娘心思简单,有些事必须让他们自己体会自己琢磨,才会学着一步步成长。
好半天,秦氏一拍大腿,“我…我想起了一件事,当家的,你还记不记得老孙家的那个大儿子?”
傅荣喃喃,“记得,那孩子最是可惜。听说他退学之后,王老夫子气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说是埋没了一个人才。”
“就是,那孩子多聪明。以前他亲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一定要供他儿子出来。后来他亲娘死了,后娘进门后连生两子,哭着闹着说家里揭不开锅,死活不肯让他再上学。又说什么男儿成家为重,留后为大,还作主把自己一个亲戚家的姑娘许给了他。他成亲之后忙于劳作,我去年再看到他,那才叫生生变了一个人,哪里还有以前秀里秀气的读书人样,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汉子。”
秦氏叨叨着,又是说后娘可恶,又是说世人看不清。就老孙娘的那个后妻,还有不少人夸她贤惠。说她对继子好,早早给继子娶了亲。
傅荣若有所思,心跳得厉害。
“素素,你是说他们想让你早点成亲,难道是想…是想踩着不让你出头?”
隐素欣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