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因为下巴受伤影响观感,萧劲扬一直待在家没有出门,连公司都没去。
荣嘉萝每天替他擦药,半跪在沙发一手按住他后脑勺,一只掌心托住他的下巴揉一揉,散散淤血。
他估计比平常人还怕疼,时不时躲一下。
荣嘉萝说:“你忍一忍,没几天就好了。”
萧劲扬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荣嘉萝知道他问的是那男孩,“伤得挺严重的,”她力道放轻,说:“人家靠脸吃饭,差点让你打破相,这下都不能出门见人。”
“他活该。”萧劲扬一点没有反省的意思,靠着椅背眼神直视她,“你怎么这么了解他的情况?还跟人联系着?”
“当然不是,”荣嘉萝说:“这些都是寇恩告诉我的。”
那天事发之后,第二天她给寇恩打电话关心那男孩的伤势,于是寇恩在电话里悲愤激昂地控诉萧劲扬那晚的霸道恶劣行径。
寇恩:“王八蛋,也真下得去手!一张帅脸肿成猪头,鼻骨差点给他打断了!”
荣嘉萝心里有愧,说:“你们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吧,表示一下歉意。”
寇恩默了一下,说:“不用,他在我屋里头养伤呢。”
荣嘉萝:“……”
“寇恩跟那小子很熟?”萧劲扬灵光一现,“他是寇恩介绍给你的?”
“别说得那么难听,包括那一晚,我跟他一共就见过两面。”荣嘉萝看药擦得差不多,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合上药箱,最后拿起沙发上的包包。
萧劲扬见她一副准备走人的样子,愣了一下问:“你上哪去?”
荣嘉萝拿上手机,一边说:“下午寇恩约我逛街,我要赶不及了,明天再来看你。”
萧劲扬抿着唇不语,显然少爷脾气又发作了。
荣嘉萝只当做没看见,临走前还笑着叮嘱:“好好休息,伤才好得快一点。”
这几日她天天来,但每次都只待小半天,最后不是被寇恩叫走,就是有其他事情要忙。
萧劲扬在沙发上静静待了半个小时,拿手机给秦光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秦光跟他说自己在台球室,下一秒就发了个俱乐部的定位到萧劲扬的手机。
萧劲扬起身戴上口罩和一顶鸭舌帽就出门。
到了地方,萧劲扬一进台球室就直接坐到吧台前,跟酒保点了杯鸡尾酒,临时又改变主意,换成白兰地。
秦光远远看见他进来也不理人,把球杆递给旁边的人,走过去说:“干嘛你?”
萧劲扬没理他,接过酒保递来的杯子,拉下口罩就喝。
口罩正好遮住他的下巴。
秦光坐下来说:“大白天喝酒,谁惹你不高兴了?”
萧劲扬瞥他一眼,“谁说我不高兴?”
秦光饶有兴致地打量他,“跟荣嘉萝和好这才几天?又吵架了?大小姐可以啊,让你这么七上八下的,”他说着伸手勾搭着萧劲扬的肩膀,“要我说你也改改自己这臭脾气……”
萧劲扬劈开他的手,“别跟我来劲啊。”
秦光拿下他手里的酒杯,说:“行了别喝闷久了,跟我过去打两盘,斯诺克你拿手的。”
萧劲扬在台球室待了一下午,喝了不少酒,平时在外面不醉酒的人这会儿居然有点微醺,他昏沉沉地被秦光扶上了后排车座,直接睡过去。
直到抵达家门口他自动醒来,看了眼窗外,再去看主驾驶的秦光,“你送我回来的?”
秦光回过身,“要不然呢?”
“我他妈——”
用你送?
萧劲扬一言不发推门下车。
秦光在车内沉思良久,没搞明白大少爷的脾气从哪来,他摸着下巴思前想后,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冷不丁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