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门打工,说的话却像是交代后事再也不回来了一样。姐妹三个坐在一起,眼泪啪啪的啪地往下掉。好半天之后安玉梅才站起来:“你先别着急睡,你等我一会儿。”回屋之后,陈长军已经躺下了,看她进来问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找你又有啥事?”安玉梅没打算这个时候跟他说实话:“没事,就小五犯脾气了,四儿治不住,让我过去说了她几句。”陈长军冷笑了两声:“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一个姑娘家一身臭毛病,简直无法无天了。”安玉梅没理会他,在衣柜里扒拉了半天。陈长军问她:“你不睡觉你干啥呢?”“找点东西,你先睡你的。”随后就出了门。安玉梅掏出三百块钱的时候安小五吓了一跳:“二姐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啥?”她估摸着这是家里全部的家当了,没有一张整钱,全部都是零钱。“出门在外,车费啥的肯定是需要的。过去也不一定立刻就能有活干。总要吃喝的。你一个女子家就算是再要强也不能把自己嘴巴封住。穷家富路,家里咋样都能过,出门在外没有钱那肯定不行。”“要不了这么多钱。”安小五没跟她说自己攒的有钱:“我问邵平安了,车费不贵。”“那也拿着,你身上不带钱我咋可能放心叫你走。”“那你在家里没有钱咋行?一家子都等着你吃喝呢。今年蚕茧没卖上价,等到卖猪还是年底的时候的事,还早的很。”“你不要管,家里有吃有喝总归是饿不到。”安小五接了一百块钱:“这足够了。你也知道邵平安跟我从小关系就好。只要我能过去到他那,有他在就饿不到我。”安玉梅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跟邵平安——,小五,你现在也大了,又马上要走,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跟你讲的,但是这会儿还是要跟你讲一下。邵平安跟你一块长大的,你们俩脾气也能合得来,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了。以前年龄小就不说了,现在大了,你要是觉得他能靠得住,你就好好把握着。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脾气合拍为你着想对你好的人不容易。”安小五震惊的看着她:“二姐你说啥?我跟他就跟兄弟,绝对没有,也不可能有那种想法有那种可能性的。”这哪跟哪啊,他们关系是很好,但是安小五觉得邵平安压根也没拿她当女的啊,纯纯的兄弟情。当然,她自个儿很多时候也没拿自己当女的。这是个没开窍的,安玉梅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没用。笑了笑的:“你这阵不懂,以后总会懂的。总之,把钱都带上,能不要靠别人的尽量不要靠别人,这些话不用我教你,你本身就要强,比我更清楚。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欠他的人情最不好还。”“真的够了,真的够了。二姐你把钱收起来,我们不要再为这个事情在争来争去的了。你把钱都给了我,回头陈长军知道了又要闹得天翻地覆的。我在家里的时候能护着你,以后我走了你一个人咋办?路费够了就行了,我这么大个人了,饿不着。”说实在话,她宁愿欠邵平安的也不想多沾这个家里的。知道她从小性子都犟,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更改,安玉梅也就没再坚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该带的都带上,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走。”走完了家里又要闹腾,人走了再闹腾也闹腾不起来了。安小五点了点头,喊了一声二姐,站起来伸手抱着她,眼泪顺着眼窝子滚下来就滴在了安玉梅的脖子上。长这么大安小五很少哭,安玉梅都不记得她上一次哭的时候是啥时候了。这一滴眼泪就跟一滴烧开了的热油一样滴在她的脖子上,烫的她心里生疼。安小五肯定是要早走,她不想跟家里人浪费太多的口舌。早上鸡叫刚刚过三遍,外面还黑漆漆的她就爬起来打铺盖卷了。安玉珠一下子惊醒了:“你这么早!”“嗯,早点走。走晚了怕是走之前还要吵一架,懒得跟他们生气,影响我心情。”“爸妈他们都还不知道。回头你走了又要闹。”“他们闹啥闹,不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吗?走了刚好给他们腾地方。随便他们咋闹,你不要管。就一样,帮我看着二姐,要是陈长军跟她动手你一定要帮着她。记着我的话,那狗男人要是再在屋里动手你就去找建国大爷,建国大爷要是管不了的话你就去乡政府,不行了就去镇上派出所报案。不要觉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那是最愚蠢的想法。脸面算个啥东西?日子首先能过得下去再去想脸面的事情吧!”安玉珠张了张嘴,点了点头:“我送你。”“不用你送,你继续睡,就当做啥事没有,就当是我爬起来起了个夜。”说完背着绑好的行李,拿着手电就出了门。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草垛子后面传来的猫叫声。安明兴比她的更早,也是没有跟家里说,偷偷摸摸的走。他们家里大人拿他跟眼珠子似的,要是知道了绝对不可能叫他跑那么远。他胆子大的很,身上没有钱,直接偷拿了他们家里的钱。两个人黑天半夜的在草垛子边上碰面。“走了走了,赶紧的赶紧的。等天亮他们起来发现咱们走了肯定要到处找。”“那是你们家。我们家就是我死了也没人会管。”:()九零女疯批:致富从东莞打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