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淡粉色的薄润嘴唇凑到胖女人面前,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水汽朦胧,仿佛要随时掉下眼泪来。从云一见他这个动作,赶紧打开盒饭,用一次性汤匙给他舀了口饭菜递过去,轻声说,“吃慢点。”孙茗卓慢条斯理地咀嚼了几下,才一口吞入腹中,满脸嫌恶地看了饭盒中的红烧肉一眼,舔著嘴唇问,“你确定这是给人吃,不是给猪吃的?这麽难吃!”听了他的话,梁胤鸣笑得岔不上气来,“你知道猪是怎麽死的麽?”孙茗卓边嚼著饭菜边不解地摇著头,一副虚心受教的好学生样。梁胤鸣端正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是撑死的!”“咦?”孙茗卓瞪大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向梁胤鸣讨教,“猪怎麽就撑死了?”“像你这样,就撑死了!”孙茗卓被噎住了,好半晌才把口中的饭菜咽入腹中,怀疑的目光打量著死玻璃,站直了身子走向梁胤鸣,不爽地踢了他的床板一脚,“你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句话听过了,换别的。”兴许是腰部有点痛,梁胤鸣再度调整了下姿势,斜躺著说。“本少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孙茗卓还没吃完饭,穿白卦衣的的护士小姐凤莲已经拿著输液瓶“登门入室”,在门外看见孙茗卓右手好手好脚地坐在病床上还要人喂的样子──难道这个病房里关的都是些残障人士吗?走近时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朝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梁胤鸣多瞥几眼──这个帅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居然是个瘸子?露出真是奇观不可置信的目光;擦身而过时再向闭著眼睛躺在床上假寐的尤单羽投以临去一眼──那个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竟然是个瞎子?真可怜的怜悯目光。按理说每个病房的病人全都有病历,只有这个病房的几个病人没有病历,被隔离起来全部由院长负责,就连输液瓶也是由院长指定派出,这实在不能不怪她乱想。“护士姐姐,”梁胤鸣腻著噪子,向凤莲讨好的微笑著,“你先给旁边那个坐著的弟弟打针吧!”敢害本少爷?!孙茗卓两只桃花眼立即稍息立正摆齐站好。含情脉脉地看著护士小姐,眼睛频频放电,娇滴滴地说,“姐姐,你先给他打嘛!我怕疼!”本少爷这对桃花眼可不是白长的!新来的护士小姐穿著崭新的白色护士服,黑亮的头发简单扎在脑後,头上歪歪的挂著白色的小帽子,被他电得愣愣地,举著器具箱不知所以然的站著。最後才弱弱地挤出一句话,“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孙茗卓高挑的身子挡到胖女人面前背对著她,对不起对不起,胖女人,本少爷就背叛你这一次。我的眼睛是背叛你的,但是我的心绝对绝对是不背叛你的!双眼继续“啪啪”地对著凤莲放电,如果不说他那个笑得有点扭曲的五官,确实是个非常俊俏的小夥子,“是啊,我和他的感情‘好到不能再好’,好到想和他同归於尽!”凤莲听了差点晕死,原本微笑的脸瞬间成抽筋状,这个病房里住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士。
“还有,你说错了,我的兄弟是躺在床上装死的那个死人!”所有人都活生生的,可惟独话题里的男主角什麽反应都没有,基本上就像个植物人,躺在床上闭著双眼关著耳朵,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高样。孙茗卓心里那个急啊,不会吃他跟死玻璃的醋了吧?小心翼翼地踢他一脚,没几时,果然收到非常良好的效果,他回踢孙茗卓,光明正大地两脚,中气十足,孙茗卓一个不备,往後踉跄了几步!妈的,阿羽这家夥竟然把以前没吃到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原来看起来最是正常的其实才是最不正常的,凤莲没办法,只好拿那个躺在床上不吭一声的植物人最先“开刀”,事实证明,能被派来这个病房的护士果然不是白当的。比起早上的护士小姐,凤莲的手法显然更纯熟些,挂好输液的瓶子,找准手上的静脉,插好吊针,一气呵成。“护士小姐,他们这期间有没有什麽要注意的?是不是要给他们好好补补?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有没有什麽讲究?”从云看见护士小姐已经往外走了,连忙跟了出去。“哦对,一般病人饮食方面都是要好好注意的,要少油少盐,流质的东西多吃点,可以多喝些鱼汤”凤莲站在走廊上对从云交代了起来,只以为这个女人是病人们请来的看护。等她回到病房,三个男人已经“各守岗位”安分守己地躺到病床上看电视。从云这才发挥到她的用处,坐在孙茗卓旁边等他们三个人吊瓶上的液体滴完,再去请护士过来换。不知道那个男人怎样了?是不是有人护理?从云犹豫著要不要去看,随即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自嘲一笑,住在特级病区的怎麽可能没请护理看护,看来自己真的闲事管太多了。丑人多做怪,阿杰714病房。陈莉薇坐在病床上轻轻地将头斜靠在邬岑希的肩膀上,不确定地问“希哥,你爱不爱我?”“爱”“有多爱?”“只娶你一人。”“那那外面那些女人呢?”心被什麽搅动著,搅动得肠壁快要涨裂开了,好痛!视线一下又不清晰起来,陈莉薇睁著一双清丽的大眼睛看著她的希哥。邬岑希宠爱地半揽了她,声音是少有的温柔,“那些都是逢场作戏”。“那你为什麽不肯不肯要我?”女孩子的娇羞让她不好意思说出那麽露骨的字眼,只能委婉地说。邬岑希侧过身子,两手按在她的肩膀,皱起眉头看著她,连他也想问自己为什麽。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杂乱不一,听声音不下十来个,邬岑希眯紧双眸看过去,最先进来的一个威武的中年人,一身穿著华贵的真丝西装,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面部线条透著几分坚毅。“父亲。”邬岑希放下按在陈莉薇肩侧的双手,撑著身体缓缓走向最前头的人,脸色平板地向对方问候。忽然眼前一道身影,“啪”一个耳光迎来,邬岑希白皙的脸旁顿时印出五个爪子印,那指印在他有些苍白的左脸上由清白逐渐转成了骇人的血红色。“你怎麽可以打他。”原本郁闷地低著头的陈莉薇见希哥被打,忙迎上前去为他讨公道,却被站在前头的邬岑希伸手拦住。“阿杰,把这个女人带走!”邬宇凡高挺的鼻梁带著一股夺人的气势,一脸霸气威武地站著,咄咄的目光向陈莉薇投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