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边只有小路,顶多进那种小三轮儿。”傅见微说,“你在大马路那里等我吧……你就到了吗?”
“嗯。没事儿,不急。”薄耘说,“我把车停这儿,走进去。你上你的课,别管我,我在附近转转。这边位置还行,早晚拆迁,我提前考察下。”
傅见微隐约察觉到薄耘是吃醋了,但不知内情,就只觉得薄耘这醋白吃了,没当回事儿:“那你小心点,有几个地方路灯坏了。”
“嗯,好,没事,你弄你的。”薄耘说。
傅见微将洗好的草莓端出来放桌上,先去看霍坤做的题,没全做出来,但已经是很喜人的进度了。
“我说了吧,你很聪明,只是以前不学,基础差了点。慢慢来。”
傅见微先勉励了霍坤一番,然后给他讲解没做出来的那几道题。
突然,从卧室里传来很大的响动声,霍蓓蓓叫起了妈。
霍坤腾的起身冲了进去。
傅见微忙跟过去,看到霍蓓蓓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地被霍坤抱在怀里,说要找妈妈,还说要搬家,说有人要害她。
霍坤习以为常,轻轻拍她背,低声哄她。
但今天她发作得比较严重,霍坤哄了半天,她还是哭着闹着要搬家、要躲起来。直到霍坤半逼半哄着喂她吃了镇定类的药,她渐渐困了。
傅见微去客厅坐着,心不在焉地翻看霍坤的作业本。门虚掩着,他听到霍坤哄妈妈睡觉,不像母子,像父女。
起初,他就是看到了霍坤这么温柔耐心地哄妈妈在楼下晒太阳散步,所以坚定决心,无论霍坤表现得如何叛逆,他都要一定要帮助对方。
不久,霍坤从卧室出来,看了看被傅见微简单收拾过的书本,问:“今天不学了?”
“时候不早了,改天吧。今天复习的内容,你掌握得不错了,慢慢来。”傅见微停了下,问,“你给妈妈吃的是……什么药?”
“医院开的。”霍坤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
傅见微问:“每次她发作起来,都是给她吃这个药,让她睡觉吗?”
霍坤没看他,闷声闷气地说:“你别管了。”
……
薄耘在小区里简单转了一圈,这儿虽然破旧,但意外的挺整洁,一位清洁工大爷很勤快地这个点儿还在认真打扫电动车车棚。
大爷瞅见他,些许是觉得眼生,兼任起保安来,问:“找人啊?”
“不,等人。我朋友做家教,太晚了,我来接他。”薄耘说。
大爷很懂地笑了:“女朋友吧?哎,那是要接,这边晚上冷清。”
薄耘没解释,冲他笑笑。
大爷仔细打量这年轻人,见他穿着西装皮鞋,模样好,有气质,渐渐放下了戒备,热心地招呼:“你前面拐过去,花坛旁有个石椅,坐着等吧,站着多累。”
薄耘朝大爷道了声谢,过去找到石椅坐下,看了会儿手机,直到傅见微打给他,说下楼了。
薄耘接到傅见微,出去的路上,灯不是坏了,就是微弱闪烁,勉强看清路,直到上了车,他才看出傅见微神色不对,问:“怎么了?”
傅见微说了下霍坤家的事儿。
薄耘之前就听傅见微说过霍坤家困难,没想到难成这样,不由叹了声气,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半晌,他揉揉傅见微的头发:“他家这条件,我估计……穷有穷的治法儿,富有富的治法儿,多多少少会有些差距。你别难过了,明天到学校跟霍坤说下,我安排请专家给他妈妈做个全面检查,该住院还是要住。”
傅见微点点头,犹豫了下,不安地说:“耘哥,我又给你找事儿了。”
“说什么呢。”薄耘捏他脸,“你耘哥本来就乐善好施。得亏有你,不然我还得自个儿去找扶助对象,多麻烦啊。”
傅见微被他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