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
荆荣离开后,薄耘看了好一会儿月亮,才回床上去。没多久,对讲机里传来荆荣的声音:“摩西摩西?”
“听得到。”薄耘回应他时,手上玩着激光笔,在黑暗中的天花板上漫无目的地照来照去。
荆荣说:“我刚给傅见微发过去了,你那句话。”
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打字,就这还原地脚趾抠出了一座城堡。
薄耘按灭了激光笔,问:“他怎么说?”
荆荣说:“他说谢谢我。”
“没了?”薄耘问。
“没了。”荆荣说。
“他害羞。”薄耘说。
“别挽尊了,你就是倒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哥。”荆荣揶揄他。
薄耘没否认。
……
薄耘被父母放置了将近一周,期间他妈偶尔来一趟,站门口瞅瞅他,欲言又止、长吁短叹一阵就走,他爸干脆不出现,只有兰姨给他送一日三餐、打扫卫生、换药、寒暄几句。
终于,他爸和他妈一起又进了他的卧室,并排坐在沙发上。
薄耘的伤势好了大半,他坐在床沿上,平静地和父母打招呼。
双方对视半晌,薄首阳冷声开口:“我会送傅见微出国读大学。”
薄耘怔了怔。他以为要送也是送自己。
薄首阳看到他讶异的样子,心中有些得意:“我们对他仁至义尽,你这下总没有话说了。”
是“仁至义尽”,还是“居心叵测”?薄耘说不准为什么,总之他怀疑这其中有诈,可又挑不出刺儿来。
钟明瑜在旁劝说:“我们送他去a国,具体大学要看他能申请到哪所,不会刻意打压他,纯看他自己能力。学费和生活费,我们都会承担。我承认,我们的目的是分开你俩,到时你的护照和身份证,我们都会替你收好,防止你去找他。但对小傅而言,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薄耘总觉得不对劲,犹豫道:“可是——”
“别不识好歹。”薄首阳冷道,“逼急了我们,根本不需要用非法手段,也能毁了他,你觉得毁掉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很难吗?”
“首阳。”钟明瑜不赞同地拉他一下,生怕薄耘热血上头,来个鱼死网破。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薄耘只是嫌恶地皱了皱眉,没说别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薄耘在权衡他爸说的话。
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爸说得没错。别说傅见微,就是他自己,现在也斗不过他爸——如果他爸真的想搞他们的话。
大人终究是大人,而且是有权势人脉的大人。
当然,他们可以死扛,不一定会输,但大概很难赢。
“没必要送出国吧?”薄耘试图挣扎,“大不了,我和他上异地的大学。”
“说这个毫无意义。”薄首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