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虽少了白水村的鸡鸣声,但张念山常年的习惯还是没有消退,这个时辰已经醒了。张念山从床上爬起,走到门口抄起水瓢舀了满满一瓢水。先用嘴含了一大口,在口中“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尽数吐出,然后用手捧起水瓢里的水往脸上狠狠地抹了几把。张念山把剩下的水泼洒在庭院中,重新舀了半瓢,递到嘴边猛灌了几口。“舒坦。”喝完水,张念山走到神龛前,在母亲的灵位前拜了拜。“李大哥今天还会过来,我还得抓紧时间收拾收拾。”张念山自己说着话,找到昨晚用过的镰刀,就着庭院的一块被水泼湿的大石头磨起刀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张念山边打磨边想起往日私塾教的一些文章来,不禁温习起来。约磨了半盏茶功夫,拿水瓢舀了半瓢水冲刷了一下原本遍布锈迹的镰刀,一层厚厚的水锈随着水被冲走,露出下下方寒光闪闪的刀锋。张念山拿左手大拇指轻轻在刀锋处蹭了蹭,确认这把镰刀的锋利程度。一切准备妥当,张念山提起这把再露锋芒的镰刀向着庭院的杂草走去。秋风轻抚,院内的杂草随风摆动,似在瑟瑟发抖般。两个时辰转眼过去,张念山抱起最后一捆放倒的杂草堆砌在庭院中央。尔后回到屋门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清水洗净双手,到屋内又拿出一个干馍,用着昨晚的方法大快朵颐起来。张念山的大馍刚吃下半个,一道劲风突然冲进庭院内。被这股风带起的尘土消散后,李贺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中。待看清来人是李贺,张念山囫囵地吞下嘴里还没嚼碎的干馍,将剩下的半个大馍放在门槛上,便快步迎了上去。“李大哥,您来了!”“小山,一晚不见,这地方已经被你收拾得挺干净,辛苦了。”李贺说完这话,也没有理会迎上来的张念山,只是在庭院内踱步,粗粗看了看这已被除去杂草的庭院,就直接坐在昨天那张石凳上。“不辛苦,在老家原来就干这个的。”张念山右手向后挠挠头,也走向石桌。但他并未坐下,只是站在李贺对面几步外,想着李贺肯定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听了张念山的回答,李贺嗤之以鼻,为了掩饰自己有些失态的模样,只能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见张念山走到自己跟前,李贺左手四指有节奏地轻轻敲着桌面。“哒-哒-哒-哒”沉默了小会儿,李贺抬起头看着眼前清瘦的男孩。“小山,昨天回宗后我立马就跟我爹还有几位叔伯商量了你的事。”“你说你一个十岁的小孩,刚刚回宗,药园这原来几个看守也不见踪影,你以后一个人在这多不安全呀!”李贺说完这话盯着张念山的脸上表情。张念山却低下头,两只手不停地在衣角处揉搓。“所以当时我提议让我驻守药园,以后可以照顾照顾你,同时也不辜负师叔祖老人家,此番收徒的良苦用心。”“但我爹还有几位叔伯在听说药园几个看守擅离职守后,命我今天速速下山,查探这几人是否还在附近,以便捉拿回宗。”“另外他们几位严令我不许关照于你,说是师叔祖的意思,让你在此’苦修‘,不得施以便宜。”李贺说完,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张念山仍没有说话,只是揉搓衣角的力道更大了。“小山,我知道这很不容易,药园荒废多时,附近或有妖邪也不一定,这年轻小孩的心肝他们可是:()道道,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