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妈还没进言家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小,最喜欢的就是离这里不远,开在胡同里的一家麻辣烫,我每次吃了都会闹上一两次肚子,可是味道真的很好,后面这家麻辣烫就关了,应该是被其他同样闹肚子的给举报查封了。”
祁霁被她的话逗得忍不住笑。
他也道:“我还未回祁家的时候,和外婆住在贫民窟里一间阳光照不到的屋子里,每天晚上都有老鼠来串门,你想不到吧?我可会抓老鼠了,一抓一个准,基本没失败过。七岁那年,那时候还有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有次我特别想吃,跟着那卖糖葫芦的大爷走了好久,大爷看不下去,给了我一串,我拿着免费的糖葫芦往回跑,想给外婆尝尝,谁料刚进巷口,就摔倒了,糖葫芦飞出去了,被领居家的大黄给叼走了。我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灰头土脸,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得外婆出来把我抱起来。”
明予也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如今的他们锦衣玉食,拥有用不完的金钱和让人尊敬的地位,但他们同样都有艰难困苦的过去。
强者惺惺相惜,悲惨者亦是。
俩人在餐厅待了很久,说了很多话,但都没提及最初消息的事。
而顾京檀一直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那二楼脸上洋溢着真诚放松笑容的俩人,坦诚相见,随意家常。
有一刻,他好像明白明予为何会更偏向祁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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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觉寺广济大师给言荡和顾冰清算的结婚的良辰吉日出来了。
顾家的人都前往言家老宅,和言老爷子商量婚事该如何大操大办,让全世界瞩目。
明予也被言老爷子叫回去了。
厅堂里,唐蕴坐在了言荡父母的位置上。
言老爷子向顾家人解释:“儿女婚姻大事本应由父母操办,但你们也知道老二的亲生父母去世都早,我这儿媳虽不是老二的亲生母亲,但一直兢兢业业、安分守己,对老二更是细致入微、视若己出,同老二的亲生母亲也并无区别,等大婚那日,还有进我言家的祖宗祠堂,自然是要跪我儿媳这个名义上的母亲的。”
此话一出,全场人脸色讳莫如深。
唐蕴是言荡父亲拼了命娶进门的,是真真切切领了结婚证,入了言家族谱的,的确是名正言顺的言夫人。
但像今天这样给足唐蕴面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谁都不知道言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家人倒是很给面子,频频点头,声声附和。
坐在最末首位置的明予却早已看穿一切,这不过是言老爷子的警告。
顾家老爷子倒也颇懂礼,当场就用眼神示意顾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