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片掌声,启允和初蕾一齐把刀一样的目光砍在了司仪欠扁的脸上。可是似乎不上也不成了,启允只能起身,拉着楚蕾上台,再面向大家深深的一鞠。
“基本上,开始时,她不想嫁,我也不想娶。”启允清清嗓子说道。
“后来他说,反正我总得找人嫁,嫁谁不是嫁,还不如嫁给他。”楚蕾也叹了一口气,接口说道。
下面笑点低点的直接笑到桌子下面了。
“然后有一天,我陪她去给我挑衣裳,她把每件衣裳的内侧都放在自己的脸上试试,看够不够柔软,看会不会扎到肉。于是我想,这样的女子娶得。”
楚蕾还不知道竟然是这样,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无论报上怎么说,怎么写时,他总在我身边,把我护在怀中。虽然只比我大一岁,虽然不会说肉麻的情话,也不会带我去做疯狂的举动,但给我莫大的安全感。”
下面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两人,一路走来,原来是这样。沉静了一会,爆发出更大的掌声。
各有各的伤
小蒋没说话,他到了就是个态度,况且还带着三子夫妇,这个面子给得有点大,下面的人还在猜,这是给男方面子还是给女方面子?
结果最后时,看看小蒋拉着念苹说话,明白了,盛家还是余威尤在,不禁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准新娘子,也对,不然古家为啥宁可分家也要订婚?
听听准新人的那番话也就更确定了,这两人根本一开始就是家长在撮合的,郎无情,妾无意,最后迫于压力才在一块的。后来渐渐的,相处下来才真的觉得对方好。
家长为什么安排,先以为是张家的关系,现在张家算个屁啊!所以此时此刻,心里最最失落的人就康生了,一直到订婚宴结束,他就没笑过,当然也没人管他会不会笑了。
古家宗族也认为分家这事他做得极其的不地道,古老太爷当初死时,本就已经分过一次家了,各房都各有土地、产业。若是早先拿着各自的家产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会说啥;后来古老拿土地换股份时,是他自己主动站出来响应,非要跟古老在一起的。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着一脚踢开叔叔,还找那上不得台面的理由,就让人齿冷了。所以无论家族与外界一边倒的都认定是康生的错,当然康生自己也没敢说自己是对的。
本就很郁闷了,结果,没两天,古老跟张家合作新工业区开发案,有点财经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张家力庭古家的行为。那时他还能硬挺着,张家只是初蕾的继父家,等念苹生了儿子,张家还会这么给古家面子?其实心里也明白,念苹真的生了儿子,念苹在张家就是一言九鼎,谁还敢说个不字?
现在只是个小规模的订婚宴,连小蒋都出动了,别人不知道,他对古老和小蒋的关系还是清楚的,还没密切到能亲自出席他儿子的订婚宴。他一开始就明白,这是给盛家面子了。自己当初那些所谓的理由还真是不值一提,只会让人笑话自己的鼠目寸光了。席间,他耳边不停的传来邻桌的嘀咕声,‘古家这哪是娶了个儿媳妇啊,这就是只会下金蛋的金凤凰!’气得他恨不得扔了筷子跑出去才好。
默然的还有寒山,看到女儿准女婿的一番表白,想到上次致秀的婚礼,其实那时启允就已经很保护初蕾了,初蕾过得太苦,她只是想找一个安全的臂膀,因为自己和致中都背叛了她,真是可怜。
当然谁也不会管他是不是默然了,送走了小蒋一行,各人告退,寒山有些茫然,照理说他该跟初蕾他们回家,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告辞,好像有点不近人情,正烦恼时,启允过来了。
“爸,累了吧!”
“不……还好,还好!”寒山的泪都快下来了,启允这么亲切的叫自己‘爸’,细想想,初蕾这两年,都没再叫过,最多叫一声‘父亲’罢了。
“我安排了车送您回去,可以在车里睡一下。”启允笑得很亲切。
“不用不用。”寒山摆手,他注意到初蕾跟他招了招手,就挽着张家的老爷子上楼去了,当着张家的面,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心里又为初蕾伤感起来。
“要的,您一个人坐小火车我们也不放心,蕾蕾虽然不说,可是心里还是关切您的,她这辈子也就一个爸爸不是。”启允笑着挽着他,送到门口,车等在那儿,送他上去,“爸,后备箱里有些糖果和份餐,你分给街坊们,上次来去匆匆的,也没说给街坊打个招呼。您替我们道个歉。”
“好好好!”寒山感动啊,想得真是周到,他本想着自己回高雄之后再买些,分送出去,怎么说也是自己嫁女儿了,让大家都知道一下才好。现在启允他们已经想在前面了,说不定是初蕾想到的,让启允做罢了,更觉得自己的女儿细心体贴。再看看启允,也觉得初蕾的眼光很好,比梁家兄弟强不仅一星半点啊。
送走了寒山,启允都一下子轻松下来,他在这儿,会让张家觉得心里有刺,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况且晚上还有一拔,亲近的亲友有个小型的纯中式的订婚礼,那是阿公要的排场。
启允送寒山的工夫,大家就都先回饭店各自的房间休息,因为晚宴也安排在此地的中餐厅。
古老夫妇也累了,回房间里,也懒得再交流感想,紧绷的神经一经放松,也就更加疲倦起来,一倒下就睡着了。礼允他们倒是不累,但守规矩惯了,看父母回房间了,也只好各自回房洗脸换衣裳,睡午觉。
张家这边的套房可热闹太多,阿公可是攒了一天的力气,一早上连话都没说,穿得跟门童似的,看谁都不搭理。此时回了房间,换下礼服,就上窜下跳的追着念苹问晚上的安排,其实他已经问了好多次了,只怕都快背了,念苹虽然很感动阿公关心初蕾,可是这么问她也快受不了了,瞪了一边笑着的有根一眼,让他快来解围。
“阿爸!好了,去休息一会,晚上您可是老太爷,要精神一些。”有根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启允去送寒山,虽然是礼貌,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的,自己搭台子,结果风头全在那男人身上,真不爽啊。
“我不累霍!”老爷子强调着,他当然不累,一早上坐得跟木偶一样,哪会累。
“我们累,阿公,要是晚上没精神陪你玩了怎么办?”楚蕾看出了有根的不爽,念苹的疲惫,忙过来威胁着阿公。
阿公一想也是,都一大早就起来了,初蕾化妆,换衣服都用了半天,只好耷拉着脑袋回他房间了。
“唉,你导师的话还真多,差点鱼翅就被在熬成糊了!”有根白了楚蕾一眼,这是典型的有气没处发。
“唉,就知道他不靠谱了,昨天还提醒过了,不是想着他和小蒋的关系不错吗?”楚蕾摇头叹息,其实想过讲话让有根上的,可是真上去了,大家更尴尬,只好打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