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古老今天有说让你快点结婚,好在香港陪陪启允。我倒是觉得这是好主意,婚后就跟婆婆住,怎么说都受限制。念苹,你觉得呢?”但他很快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把资料扔在茶几上,扯着题外话。
“早点结婚也行,反正学校也没说不许,如果说启允在香港时间长的话,蕾蕾在边上守着也有必要。”念苹是聪明人,马上笑了笑,接口说道。
“古老应该也看出来了,所以让我避开,然后找机会把夏寒山解决,至于那个女人是生是死,就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看着有根他们的样子,再想想他们的提议,不得不让楚蕾这么想。
“所以现在夏寒山也知道了,他也怕了,所以什么也不做了,听天由命。他也知道,若是真的引暴那个炸弹,伤得最重的就是你了。”有根也有人跟着他们,这些日子动弹不得就是那两个人太平静,完全没有破绽可寻时,大家就无可奈何了。
“明天的报纸再不提,也会说说张古两家联合开发工业园区,她就知道我过得很好,我和启允的婚事没有任何的变化,谁知道她会不会发疯?”楚蕾苦笑起来。
“你原本怎么想的?”
“一是直接把资料匿名投给国安局,直接让那个女人消失,但问题是,就怕那个女人乱咬,谁不知道校长的名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于是,被咬的,谁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二就是我去谈,问问那个女人想干嘛,如果真的只是想同归于尽,那么让她静静的消失应该不难,对不对?”
楚蕾咬咬牙,她本就没什么道德感,而此时,她对这个女人有点痛恨了。她消失了,总比自己消失好,更何况还有念苹还有无辜的张家和古家。
“我会让人把夏寒山支开,你去谈谈,我们不会让她太得意了。”有根得到了初蕾的首肯,觉得空气都顺畅了,事情一直不难,只是难在处理的方法。现在初蕾下了决定,并且把父亲要摘出来,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了,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楚蕾拿上自己这几天修改的论文坐有根公司的车去上学,和教授认真的交流之后,再直接坐车南下。她没有通知启允,无论是什么事,自己先面对好了。
第二次踏入诊所,夏寒山有点吃惊,但默默的把楚蕾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楚蕾看看这间办公室,虽然简陋但还保持着整洁,至少比夏寒山目前身上的那件医生袍子强得多。而桌上惟一不整洁的也许就是摊在桌上的报纸了,有自己的照片,但不是昨夜的现场照片,昨天并没有对记者开放,他们只能用以前自己出席晚会的照片了。
“怎么来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你安心的订婚。”寒山有点慌乱。
“你是我父亲,如果订婚的话,自然会带来给您看。”楚蕾回得很婉转,一边要符合社会的价值观,一面也不想勉强自己。真要订婚了,让启允来应付好了,反正女子在男子的社交之中,保持着沉默是礼仪。
“不用,不用!”
“我来见杜太太的,进来先跟您打个招呼。”
“见她做什么?她最近没再出门,很安分,你放心,我会努力让她继续安分下去的。”
“没事,无论我怎么样,外面的人都会说她是我的继母,我想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过来问问看。总这样下去也不办法。”楚蕾微笑了一下,这是过来路上想好的说辞。
“别惹她,她是疯的,你是瓷器,不要跟她碰!”寒山还是拼命的摇头。
楚蕾笑了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其实真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后悔了,可是现在问这个不是多余吗,起身站起,轻轻的鞠了一躬,开门出去。
寒山的住宅就在诊所的后面,走不了多久,轻轻的敲敲门,门里没有声音,楚蕾想了一下,提高声音,“你好,我是夏初蕾,请开开门。”
等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一小条缝,里面露的是杜慕裳那防备的眼睛。楚蕾还从来就没见认真的看过她,而昨天的那些资料里竟然也没有她的照片,可能对大家来说,这个女人的相貌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门终于又开大了一些,杜慕裳让出了一条通道。
楚蕾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房子本来采光不错,只是窗帘都拉上了,显得有些暗。杜慕裳轻轻的按了电灯的按钮,室内终于光亮了。而杜慕裳的脸也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了楚蕾的面前。
看上去有些浮肿,头发显得有些发腻了,她怎么也没有把自己收拾一下?
交锋
小客厅里沿窗摆着木制的沙发、茶几,沙发上面的布垫也看上去陈旧、污秽。即使这是房子配给的家具,作为女主人,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和家人一个略好点的环境?
楚蕾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就是夏寒山心里的女神?温柔、体贴?想想奶奶书里水源路的描述,红色的纱帘,漂亮的钢琴,果然女人是物质的。在寒山没看到时,自然有钟点工来替慕裳做一切工作,而她在寒山面前,装作温良恭俭就好了。
“不敢坐?”背后的慕裳显得有些尖锐。她也注意到沙发上的污渍,以往,她装作看不见,而此时,她恶毒的想看所谓高贵之家出来的初蕾能不能坐下了。
“是您没让我坐。”楚蕾回身雍容的笑道,开玩笑,她有什么不敢的,她穿的可是牛仔裤,地上都能坐,这儿难不成比地上还脏?当然也不一定,最多,她回去裤子就不要了就是了。
慕裳那表情更显狰狞了,她痛恨这满不在乎的恭敬,看似温和,其实她很明白,在楚蕾心里根本就瞧不起自己的。
“我可以坐下吗?”楚蕾可不是来吵架的,不想挑战她的极限,轻轻的问道。
“这是你父亲的家,你当然是也是主人。”慕裳也不是省油的灯,轻蔑的一笑,心道,‘你道你有多么高贵,你怎么也洗不掉夏寒山的血缘’。
“谢谢,您怎么说也是长辈,长辈不坐,小辈怎敢托大。”楚蕾还是笑着。她云淡风轻,却也寸土不让。‘你可以为老不尊,但我不可自降身价’。
“你来跟我比家教的吗?”慕裳终于忍不住了,尖叫起来。
“您也请坐,我是来跟父亲讨论订婚的事,顺便拜访一下您。”楚蕾心里松了一口气,本就是这样,谈判桌上,谁先发火谁就输了一半了。
“订婚?古家还是决定要订婚了?”显然,她没有看到报纸。果然坐下,有些不可思议,更有些不平了。
“张叔叔与古家合作生意,如果能联姻自然更加放心些。张家的意思是,如果我先订婚,台上就只站亲生的父母为好。”楚蕾说得很轻,很平静。但意思足够让慕裳发狂了。
一口一个张家,与古家联姻的是张家,跟他们没多大的关系,但是为了表示尊重,夏寒山还是要出席,但她这个继母,最好还是自觉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