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槿见完霍珩,并没有再召见雪青,只让采枝传话给她,婚嫁之事,乃是她的终身大事,她以后是陈家义女,让她自己拿主意,或和陈家商量即可。她不希望自己的态度丝毫影响到她。还有一点,她知道,霍珩的条件的确不错,就是前世,她也只能说,他只是不适合自己,并不是他很差,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态度影响到雪青的选择。安槿见霍珩当时的情景,自然有人报告给了萧烨,萧烨听了,只是微微皱了眉让人加强了对霍珩的监视,并未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那日甚至也没有去找安槿,安抚一下自己其实也有些怪异的心情。其实他们就快大婚,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做好防范顺利大婚比纠结些有的没的要重要多了。十月十二是安槿的及笄礼,因着十二月初就是她和世子的大婚,这及笄礼自然不会有多少人关注。不过就在及笄礼的几日前,岭南王每日例行的探望完岭南王妃昌华长公主时,意外的提出了一件事,让昌华长公主冷哼了一声,也让安槿非常无语,让她再一次刷新了对岭南王的认识。岭南王过来探过昌华长公主,例行公事的问了每日必问的问题后,就欲言又止道:“昌华,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昌华长公主挑眉看她。他咳了一声,就道:“顺宁过几天就是及笄礼,她不是才到岭南不久,在岭南也没有什么姐妹好友吗?我看珉儿以后也是要叫顺宁一声二嫂的,不如就让珉儿做顺宁及笄礼的赞者吧。”昌华长公主听了冷哼一声,然后才慢慢道:“王爷,这是您的主意,还是您女儿的主意,抑或是您侧妃娘娘的主意?”岭南王听这问话脸就僵了僵,但也就是瞬息之间就恢复了正常,他笑着就道:“是我看珉儿很有这个意思,所以替她开口的。”“昌华,我知道白氏养得有些猖狂,素有不对,可是珉儿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阿烨的亲妹妹,她有心和顺宁交好,何不就成全她一下?”他可不敢像其他人一样说“珉儿是我们的女儿”,因为萧珉她还真没有唤过昌华长公主一声母妃,都是叫她“王妃娘娘”的。他也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结果被昌华长公主呛得够呛。这都是初时他太惯着白氏之过,可现在后悔却都是已经来不及了。安槿在一侧只听得目瞪口呆,她看着昌华长公主,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当年昌华长公主作为赵皇贵太妃的独女,又像了几分先帝的真爱元后,在宫中是何等的娇养和骄傲,就是景帝,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的。据说当年挑两位公主分别远嫁岭南王和西夏王。西夏苦寒,常年征战,西夏王又曾有原配正妃,还有一嫡长子,而岭南相较就要富庶安稳许多,且岭南王未婚。还是先帝偏宠昌华长公主,才把她指婚岭南王的。结果嫁到了岭南,竟然要受这等的鸟气。这位岭南王,现时怕是还算好些了,当初长公主初嫁来,恐怕更是各种受气。不过现在这样,对着你一脸深情的说出这些让你处处让着他小妾和小妾所出子女的话,还一副自然恳求的模样,真是恶心到极顶了。也难怪安槿见长公主每次对着岭南王都是一脸寡淡并带了讥讽的神情了,对着这人,神仙的表情大概到最后都得固定在一脸讥讽上。不过昌华长公主大概是习惯了,没安槿这么多心理活动,她只冷笑着直接拒绝道:“王爷,这事怕是不成了。你也知道,顺宁之前住在陈家,和陈家大小姐朝夕相处,她已经叫了陈家大小姐做她的赞者,怕是要令你女儿失望了。”岭南王也是厉害,他似乎一早就预见了昌华长公主的拒绝,只笑道:“这有什么妨碍,我听说在京都女子及笄礼也多有请两名赞者的,我看不若就让珉儿和陈家大小姐一起做顺宁的赞者吧,也取个好意头。”“顺宁,你看这样安排如何?”好意头,好意头个鬼呀。昌华长公主脸一黑,还不及说话,安槿就已行礼道:“谨遵父王命。”岭南王离开,昌华长公主就皱眉道:“槿儿,你不必事事迁就她们,她们就是得寸进尺的性子,你答应了她们,届时把你的及笄礼弄得一团糟,那萧珉只需要在她父王面前哭两声,便仍是一点事也没有,你若不高兴,怕还要让王爷觉得你小气,不能容人。”安槿瞅着昌华长公主,觉着,这经验之谈,还真是心酸啊。她坐近到昌华长公主身边,这才小声道:“母妃,其实这不过是件小事,何必直接拒绝王爷,不喜的话略施手段让她参加不成我的及笄礼,或者让她自己出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