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群刚刚学会走路的神啊、龙啊,和我们挥了挥手,就叽叽喳喳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就连纳西妲也没留下。
她怀里甚至还抱着自己的另一具小猫身体。
我捧着我的牛奶,对这件事情的发展表示了我的不理解:“他们就这么走了?”
艾尔海森说:“嗯。”
我说:“这么快的嘛?我们见面甚至还没有两个小时,他们就跑了?”
艾尔海森说:“没错。”
我抬头看着他:“我也……”
“你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叹了口气:“你辞职吧,我们也出去玩。”
“那你做好了辞职教令院的准备?”
我想了想,有点惋惜,教令院那边肯定不会让我走的,我要是想出门玩,还要好久好久呢。
艾尔海森拍了拍我的脑袋:“没关系,我们之后还有时间。”
“是这样说没错……”我笑着道,“余生起码省了五十年吧?好长好长呢。”
长到我们可以切实地感受平淡的生活,体会世界上所有普通的美好,拥有漫长到说不定会让人厌倦的日常。
“艾尔海森。”
“怎么了?”
我说:“找个时间,我们去看看迪卢克和胡桃他们吧。”
艾尔海森说:“可以。”
我们坐在阳光下懒懒地晒着冬日的太阳,海参站在我们身后打理着墙边的花花草草,海云站在树梢枝头望着远方。
某一瞬间它展开自己的翅膀,忽地振翅而起,乘着风追逐着云彩,飞向天际线。
这是现在。也会是未来。
至死方休。
第一世界
十四岁那年,有个女孩死在了高耸的山崖之上。她追着头顶绚烂的银河,抬手想要捉住其中一颗,而后失足从摘星崖上跌落。
临死前的那一秒,她在坠落的风中看着头顶沉默冰冷、美丽宏大的星空,心中怀有的不是对于死亡的恐惧,也没有猜测父母知晓她死讯后会悲伤的愧疚,只有难言的震撼与一瞬的真知。
这个世界的真相在她落入海中、在溅起的巨大水花中展现在了她的眼前,有关于一整个世界的秘密,有关于世界之外的秘密。
她从死亡中得知自己不过是一串规律的数据、抬笔落下的一滴墨水、某人于电光火石间的刹那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