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夜弦:“……”熟。非常熟。他难得地,不好意思了。于是宣恪自然而然地揉了揉於夜弦的头发。於夜弦不高兴了:“你干嘛,没大没小,我比你大三岁,哥哥的头不能随便摸。”“在我们塔北。”宣恪说,“家教很严。”於夜弦:“嗯?”家教很严和他有什么关系吗。那圆圆当然要说是没有啊。宣恪继续说:“不听话的孩子,会被狠狠地惩罚。”於夜弦:“嗯?”宣恪:“你刚才做的很不对,你的家人,必然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你。”“所以?”於夜弦有点傻眼。“所以我代爸妈,小小地教训一下你。”夜色中,宣恪的声音,低沉而动听。於夜弦被他话里的那句“爸妈”诱惑,顿时又鬼迷了心窍。他沉浸在刚才的语境中,整个人轻飘飘的,那些让人放不下的往事,瞬间就消散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糖纸触碰到了他的唇角。“圆圆,把糖纸咬开。”宣恪腾出一只手,把其中一颗糖往於夜弦的嘴边拨了拨,“张嘴。”与此同时,宣恪抵着於夜弦腰窝的腿稍稍用力,於夜弦小声唤了一句,张口咬住了宣恪送过来的糖。“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想做什么啊。”於夜弦咬着糖纸,含混不清地说。“别说话,咬开。”於夜弦背对着宣恪,看不见宣恪的脸,只能听见宣恪冷冰冰的带有命令意味的声音。“算我哄你。”於夜弦不服气地说了一句,慢慢尝试着撕开糖纸,尝到了水果糖的清甜。宣恪俯身,把手放在了於夜弦的脸颊边:“吐出来。”於夜弦:“?”“凭什么?”於夜弦不明白了,“给我的你还让我吐出来。”“嗯。”宣恪淡淡地说,“张嘴。”於夜弦刚尝到味道的水果糖,就这样被宣恪强行“夺走”了。“小气鬼。”於夜弦没明白宣恪在做什么,可劲儿埋怨,“臭弟弟,说好了给我,怎么还有要回去的道理。”“那还给你吧。”宣恪说着话的时候,於夜弦还没察觉什么。等到宣恪伸手去抽他腰带的时候,他才真真正正地感觉到慌了。“你干什么?”力量上的差距,让於夜弦无法反抗。“哄你。”宣恪回答他的依旧是那两个字。“我拒绝。”於夜弦开始慌了,“宣樱桃,你爸家暴啊。”此时的宣樱桃,好大一个光团漂浮在雪靳的云层中,一边在云上打滚,一边享受着它的月光浴。“家丑不可外扬。“樱桃懒洋洋地说,“自个儿关起门来解决吧。”“卫兵在外面,你要出声吗?”宣恪俯身在於夜弦的耳边,用气音问。於夜弦白了他一眼,眼睛有点红,自己挣脱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多时,又咬住了窝成一团的被子。……“好吃吗?”屋子里,宣恪微凉的手贴在於夜弦滚烫的脸颊边。“我怎么知道。”於夜弦气了,很气了。这糖很难买的。他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很累,连话都不想说,宣恪却非要抓着他,问他刚才的感受。“不知道?”宣恪捏起於夜弦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这里还有,圆圆想在仔细尝尝吗?”於夜弦内心在骂人了。“你好像很喜欢咬人。”宣恪的胳膊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我那算是轻的了。”於夜弦气呼呼,“谁让你刚才主动送到我嘴边的。”刚才他张口就咬,发现是宣恪,又松了几分力道,结果让自己更难耐了。宣恪是真的在生气,他感觉到了,宣恪生气的方式,太让人难为情了,不论他怎么求饶,都完全没起作用,到现在他的腿还是软的。“我错了,真的,你罚都罚了,我也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於夜弦双手环抱住宣恪的脖颈,“是我错了好不好,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要整我,不然我给你的那些糖你怎么一个都没吃。”就他没那么多坏心思,像宣恪这样的,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一肚子坏水。塔北撕逼撕出来的总督,真的不是一般人。“没浪费。”宣恪的脸上还是看不出喜怒。那是没浪费,於夜弦光是想想刚才那场景,就觉得脸红心跳。“我问你。”他依旧有些轻喘,“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宣恪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宣恪认真思索了片刻,回答,“但我一看到你,就理所当然地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