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厅堂,孟浩然已经在堂内拘谨站着了。
张九龄向他引荐李长安一行人:“这是我的弟子,李长安。这是沈佺期的孙辈,沈初。”
“这是孟襄阳,孟浩然。”
又询问的看向裴家姐妹:“这两位是……”
裴芸笑道:“河东裴家,裴芸,这是我家阿姊,裴素。”
张九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人后的裴素,又望望一脸拘谨袖手站在人前,目光却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人的孟浩然,恍然大悟。
“原来是裴家的娘子。”张九龄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正想提醒孟浩然给李长安打招呼,一扭头却看到了李长安和沈初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孟浩然身前,两个人的两双眼睛看着孟浩然仿佛像看到一个大宝贝一般,仿佛恨不得立刻伸手把孟浩然从头到脚摸个遍一样。
“我早已对孟夫子心向往之,只恨一直未能相见。”
“孟夫子那首《春晓》写的当真是言简意浓,情深意切。”
“孟夫子可愿为我二人题一幅字?”
孟浩然已经被着真情实感的马屁恭维的满脸通红,红霞遮面了。
糊里糊涂就答应了李长安和沈初的一系列要求,包括但不限于赠送亲笔签名的诗集,赠字,一同交游,日后多往来书信,多引荐几位文采斐然的友人……
张九龄看着表情一模一样的李长安和沈初二人,心底涌现出来的古怪感挥之不去。
李长安就罢了,一向是对谁都热情,怎么他昔日老友的后人也是这个模样呢。
莫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张九龄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打散,今日是不适合踏青游玩了,于是张九龄开口向孟浩然说明此事,并约定改日再踏青。
孟浩然连忙表示不着急,随后就起身辞行。
裴素轻咳一声,抬手从背后戳了一下自己妹妹,裴芸心领神会也开口找了个理由说自己先去找地方安顿下来,二人便前后脚的跟在孟浩然身后离开了。
没过多久,屋外就响起了裴家姐妹和孟浩然交谈的声音。
“我二人素来仰慕孟夫子,先生的田园诗……”
声音渐渐远去了。
张九龄微妙的看了李长安一眼:“你周围之人倒是都爱诗。”
毕竟九年义务教育谁还能没背过“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呢?
李长安轻笑一声,“可不,我们都爱诗。”
屋内便只剩下李长安二人了,张九龄自顾坐了下来,先看向沈初。
“你可有字?”
“小子字成璋。”
“如圭如璋,令闻令望。赐字之人对尔期盼慎重。”张九龄赞了一声。
“你明岁便要参加科举了吧,若你有为官之志,走这条路倒是不错。”张九龄很容易就猜到了李长安带着沈初过来的原因。
沈初回道:“小子才疏学浅,只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