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由是——他抱过李左车,应该会抱孩子。
墨柒啧了一声,朝李斯笑道:“公主和你儿子跑了,而且外面到处有永安的谣言,你说大王不盯你撒气,盯着谁?”
嬴政是个极具手腕的帝王。他默认李贤的行为,但绝不会轻易让这件事在朝官眼中成为正确。
他对案的人正冠系带,一身黑袍,正是李斯。
项燕率领的楚军与秦军本在淮河对垒已近一年,项燕以坚壁清野之策,坚持守军不出。
她头晕,看到瓢泼的大雨将李贤黑灰色的衣袍浇得湿透了。
她只笑,笑她自己记得这个名字。
许栀看着李贤以及他怀中的那个孩子。
在她精神崩溃的一瞬间,她听到他说:“你累了,需要休息。”
墨柒把卦象摊在李斯面前。
李贤长久波澜不惊的眼睛,最终也不可抑止的表达了疑惑。
墨柒案前的卦象再度清晰起来,羊皮上泛出复杂的纹理。
李斯沉默片刻,见他提及往事,不再怀疑更多。
许栀止住纠缠的思绪,只欲拽住其中她唯一相信的真理。她知道李贤这样的人,他这样的性格的人,常年在黑暗中,说起来根子里还是幻想着‘纯真,善良’出现。
这一次出征的是秦国主力正是由王翦所率。
在暗流涌动的河水之下,无数的石子藏于其中。
泥泞浑浊的雨水顺延着不高的山脉直往下淌,一些碎石也成群结队的往底部滚落。
“你宽心。”墨柒安慰道。
不是荷华,也不是公主,而是许栀。
李贤则没有这个心理负担。他并不了解项羽,还以为像是魏咎,韩信或者陈平那样的人。
墨柒的眼睛专注着他手中的骨片,顾及到李斯,他就露出了鲜少的焦躁情绪。
终南山上翠色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