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命。”
顿弱发现自己被大王和尉缭给套了话。若是王姮与扶苏两人情投意合还好,若不是,他真的算乱点鸳鸯谱。一把年纪了,本不该参与这种事情。本来一封诏书就能解决的事情,嬴政偏把乱点鸳鸯谱的风险转交给了他。
顿弱前脚离宫。
嬴政与尉缭、姚贾等朝臣又细察一番楚国广袤的土地,他的眼睛越过现有的帝国边界,把目光放在了岭南之地。
于是,他接着召见了身居大田令的郑国,郑国自与李斯从广武城回来后,李斯赴颍川大梁之间,郑国则立即投身了另一伟大事业的规划。
沟通珠江水系的灵渠就这样在无数个日夜中,从想法到构图,再而到模具,初具雏形。
一番论事言罢,郑国与尉缭提前离开。
殿内只留了嬴政与姚贾。
赵高快步脱履入殿,呈上密阁之书。
嬴政方才犹有笑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节骨分明的手握上太阿剑的剑柄。
“楚燕之人真是不知死活。”
姚贾上前,接过帛书,展开一看,竟是声讨之檄文。
帛书上说明嬴荷华在楚国陈郢是如何乖张荒淫,不乏牵连到了朝臣,尤其是李斯之子李贤。
写明了楚国公子负刍之死与嬴荷华有关。
“大王,这,公主殿下蕙心纨质,端庄贤淑,断然不会如此。”姚贾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心虚。诸如她逼着自己去和张良道歉,他还记着。
“若荷华杀之,无愧为寡人之子。”嬴政舒展的眉目又蹙了起来,“至于李斯这个儿子。寡人原以为他求功名利禄,如今看,却不尽然。”
“大王,当日臣与国尉所行并无缺漏。臣看过李贤留书在御史府的公文,井井有条,像是铺陈了很长时间……臣以为李贤自愿赴死,或有公主当夜折返的原因。”
姚贾上前一步,低声道:“大王放心,李贤刻名红石之事,他谁也没说。公主也并不知情。臣即刻派人把李贤的府院守紧。”
“红石时至今日可有寻解?”
“大王,臣,”姚贾哪敢这会儿说这种不讨好的话,他试探道:“臣以为或可与公主相商。”
嬴政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烛火。“也好。你发往廷尉,让李斯即刻返回咸阳。”
嬴政立身,瞥了眼帛书上的檄文,沉声道:“凡与此物有关联者,散布者,按图索骥,格杀勿论。”
嬴政声音很冷,赵高一个哆嗦,赶忙应诺退下。
嬴政不怒,才是真正的大怒。
黑压压的秦军与项燕所率领的楚军严阵以待。
燕国奄奄一息,不日,燕王喜锒铛沦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