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失策了。
她本以为无所不能的日本公安怎么也能保她一命,但是她忘记了一件事。
她忘记了这不是十年如一日的柯南元年,而眼前的金发警官现在也不是能和琴酒分庭抗礼的“波本”。
【完了,这条子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远山医生默默想到。
甚至从刚才简短的对话中来看,他们两人甚至是第一次见面。而看琴酒那态度,显然此时降谷在组织里的地位并不高。
远山医生默默思忖了一下当下的情况:
降谷警官+不救她=一具尸体+继续卧底
降谷警官+救她=两具尸体+卧底失败
两式相减——
她=尸体。
远山医生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死喽。】
远山医生自认倒霉,也许有些人就是命不好,但至少她这倒霉的半生不算没有意义。
【来吧,希望琴酒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最好直接对着脑干打,不然给我来个半死不活在这疼死岂不是亏大了?】远山医生已经开始谋划自己的死相了,是安详的躺下呢?还是努力挣扎一下?或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让自己的尸体成为新一届都市传说?
【能不能给我打个麻药再开枪啊……啊,没有麻药啊,那让我喝点医用酒精也行啊……】远山医生的思绪飘远,【我要是提出这种合理的请求他们会拒绝我吗?应该可以吧,我杀实验动物都要减少痛苦呢,死者为大,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远山医生越想越觉得有理,人之将死,其胆颇大,她几乎都要拍桌子站起来要求琴酒人道主义处理她了。
“等等,琴酒,”就在这时,正准备离开的安室突然开口,“这名医生……先一起带上吧?”
琴酒眯了眯眼睛,有些怀疑地看向安室,面色不悦。
而安室不甚在意,轻飘飘地解释道:“忘了告诉你,组织里的医生因为非法行医和越级开药,被吊销医师资格证了,后天就是执业医考核,他好几年没学内外妇儿,现在估计还在哪熬夜备考呢。”
“所以说,即使回到组织,我们也暂时需要一个医生,”安室说罢就走出门去,只留下背影和远远传来的声音,“不然……伏特加身上的子弹可没办法取出来了。”
“你没取子弹?”琴酒回过头来看向远山医生。
“大哥,你们连个镊子都买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远山医生没想到故事会这样进展,但似乎也颇为合理。
“……”琴酒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远山的眼睛瞄了他一下。
“走!”琴酒脸色很臭,指了指门口。
远山医生压抑着劫后余生的喜色,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跟上了安室的背影。
降谷警官余光瞟了一眼身后脸色白的像女鬼的医生。
他仔细听了半晌,从那诡异声音的内容来看,降谷警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能听到这个医生的心声。
毕竟如果不是个倒霉医生,谁会在死到临头还想着动物伦理学呢?
但这个医生是怎么知道他是条子——不,警察的呢?
听她(心声)的口气,似乎对此颇为肯定,还清楚琴酒的代号,以及当下他在组织的处境……
这可太奇怪了。
降谷警官努力在记忆力搜索这个人,难道他之前认识这医生吗?可就算这医生知道他是警察,也不该知道组织的事啊?
【活了活了活了活了活了……】
难道这个医生是组织的人?也不应该啊,如果是组织的人,琴酒也不用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