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见过多少比这还惨的伤?那些咒术师那些伤患不成人形的我都见过,你这种,还吓不到我。
家入硝子冷笑:你一个受伤的都不在乎自己的伤口发不发炎会不会死,我为什么要替你担心?
少女冷肃着面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极具医生的威严:风间院,不要乱动,我会帮你处理好伤口的。
但家入硝子同时也在心里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于重视同伴,而忽略了他人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医疗室那些任由自己解剖练习的尸体。
她既然看到了即便是早已习惯了受伤的五条悟,也在治疗那些带着奇怪气息的伤口时疼得龇牙咧嘴,还找杰要抱抱。
那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不及五条悟的青年在受了同样奇怪的伤时,会不觉得痛?
就算这个叫风间院斓的青年有问题,但既然他没有对自己或自己的同伴做什么,那就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尚未成年的少女在脑海中胡思乱想,撕下风间院斓手臂上绑得乱七八糟绷带的动作,却依旧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迅速而轻柔的将已经被血液浸透了的绷带扔到一旁。
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被锋利的牙齿撕咬得锯齿样凹凸不平、鲜血淋漓的伤口。
从手掌到手肘,原本线条流畅的肌肉都被啃食得破乱,露出里面白惨惨的骨头。然而出血量却远远少于这种创面该有的量,仿佛连同神经和血管一同被麻痹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青年胡乱的包扎才起了作用,让他没有因为这种粗糙的处理,失血过多休克而死。
家入硝子屏住了呼吸,神情凝重。
没错了,和那天悟的伤一模一样。
看来,是同一个东西伤到的了。
风间院你的伤有些重,只靠绷带和药水无法处理好,我需要更专业的医疗室来处理。
家入硝子神情严肃,利落用干净的绷带先将风间院斓的手臂重新专业的包扎起来,方便转移。
你的伤太重了,而且似乎被其他东西的脏血感染过。风间院,我恐怕你需要更专业细致的治疗,我在郊区有一间专门的医疗室,和我一起
边说边抬头的家入硝子在看清风间院斓此时的模样时,本来要说的话忽然卡了壳。
银白色半长发的青年微垂着长长的银白色睫毛,那双璀璨如蓝宝石的眼眸带着令人看不透的层层迷雾,却更加引得人想要探究。
似乎是因为疼痛,或是长久独行后忽然迎来的关心令他动容,那本应该显现锋利淡漠的狭长眼尾,竟然沾染了一点泪光。
配合着不知何时被咬破而渗出血液鲜红的唇瓣,青年美得如同易碎的幻境。
家入硝子:!!!
美颜暴击!
就在家入硝子被美色晃了神,在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说话的语气太重吓到了风间院斓时,休息室的窗户忽然碎成了无数碎片。
啪!
伴随着巨大清脆的碎裂声一起出现的,是踹碎玻璃飞身跃进休息室的青年。
家入硝子和风间院斓不由得齐齐抬手,挡下迸飞的玻璃碎片。
碎片不规则的边缘反射光线,满室晃眼的明亮中,五条悟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只穿着黑色背心的青年身影,和早已烂熟于心的家入硝子的模样。
五条悟顿时大惊失色:杰!快来,有人对小硝子耍流氓!
随之而来扎着丸子头黑发青年还没看清室内的情况,就先对五条悟的话信以为真,纳闷道:我还以为有勇气对硝子耍流氓的,都已经被硝子的手术刀扎穿了。不过敢欺负硝子的家伙,确实需要拳头帮助他清醒清醒。
家入硝子:不用了,谢谢。杰,敢不敢睁大眼睛看清楚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