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哆嗦了会儿,渐渐安定了下来,好似是睡过去了。
时春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秦阙自然瞧出来了她的犹豫神色,抬了抬眼:“想说什么?”
时春指了指榻边放着的铜盆,试探着开口:“我们殿下额上的巾帕许久未曾换过了,太子殿下能否容奴婢为她换个巾帕。”
秦阙瞥了眼祝蘅枝额头上的帕子,腾出手来取下,随意地扔在铜盆里,朝时春扬了扬下巴。
时春得了允诺,自然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从旁边过来淘了另一条巾帕,又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在祝蘅枝的头上。
此时医官端着煎好的药火急火燎地进来,“殿下,药煎好了!”
秦阙用目光示意他噤声,“放一边就好。”
医官连忙闭了嘴,恭恭谨谨地将药碗放好,又依言退了出去。
秦阙没多想便端起一旁的药碗,舀了一勺子递到祝蘅枝嘴边,才送进去一口,便被她尽数吐了出来。
这一吐,便全部吐在了秦阙的衣服上。
时春看着秦阙的动作,道:“要不,还是奴婢来喂吧。”
秦阙没有拒绝。
时春便弓着身从秦阙手里接过药碗,先是将勺子放到唇边吹了吹,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才慢慢送到祝蘅枝唇边,这次她倒是没怎么往出吐,咽了下去。
他就这么看着时春喂完了药,又换上了炭火,过了会儿,祝蘅枝额头上地温度渐渐降了下去,他便将人松开了,临出门的时候,又转身对时春冷冰冰地吩咐:“看好了,别让人就这么死了。”
算计
待回了自己所居,秦阙坐在案前翻看案卷,却发现难以静心,总觉得鼻尖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股子苦味,于是将手中书卷反手一扣,方找到了苦味的来源。
是祝蘅枝先前吐在自己身上的那口药。
他眉心微蹙,这都过去许久了,这一口药的苦味自己尚闻得到,那么苦的药,她倒是喝得乖顺,连眉都未曾皱一下。
有点意思。
正想着,响起敲门声,“太子殿下。”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