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不再似从前一样整洁,院子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树,嫩绿的叶子落了满院,厨房的门开着,到处都是干净的,没有水滴的痕迹。
时常熟练的从冰箱里收拾了食材,打火,做了一碗汤面。
他知道,梅婶儿一个人极少吃饭。
推开客厅门的时候,梅婶儿就靠在沙发上休息。
当时常把碗放下的时候,梅婶儿被惊醒了。
意外的,梅婶儿没有骂人,只是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盯着时常。
“您吃点东西吧!”时常小心翼翼的,可梅婶儿仍然不发出一点声响。
时常又转身,到了一杯温水放到梅婶儿面前。
“我知道,您怨我,我也怨我自己,我怨自己在早就知道山山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没有制止他,我怪我自己没能及时把他拉回来,才导致了现在的场景,过去一年,我想了又想,无数次尝试联系诚尚,可当我得知他们手里握着山山把柄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能劝说山山,而是要解决掉对面的问题。后来我了解到,山山最初接触他们的时候,是在大二,为了挣钱装修家里的房子,至于后来那些,也不是他自愿的。我很抱歉我昨天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最后还是害了山山。”
时常站直身子,在身上抹了把手,然后走到门口。
“您放心,我托人打点好了,山山在里面很好,如果我能弥补,我会尽全力。记得吃饭,我先走了。”
院子里的脚步声愈来愈远,时常离开时,不忘关上院子的大门。
客厅里,梅婶儿望着那碗面,无声痛哭,她拿起筷子,颤抖着夹了一口饭递到了嘴边,然后再也控制不住,那些压抑在身体里一夜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
转折
青山村最近的工厂越发忙碌,自从去年时常以pe的名义建了两个厂房后,村子里的工人就忙不过来了,上到六十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些体力跟得上的,也会去工厂帮忙,虽然不是真么重活儿累活儿,可时间久了,小臂连着手指都会针刺一样的疼痛。
李女士就患上了这样的毛病,从手肘到肩膀,又连着大拇指的肌肉,她都觉得酸沉的厉害。
尤里里三番两次要带着李女士去h城里面的大医院检查,可都被李女士找各种理由给拒绝了,不是说今天工厂忙,就是明天哪家的婶儿又请假了,缺不了人。
就这么拖着,直到这天早上,尤里里看见李女士趴在厨房的冰箱门上,唇色惨白骇人。
“妈,你哪儿不舒服?”
李女士摇摇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贴在自己的小臂上,发丝有些凌乱,却还不愿意放下手里的锅铲。
“妈,你先喝点水。”
尤里里拉过客厅的凳子,让李女士坐下,然后夺过李女士手里的锅铲。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端来的一杯水,李女士没喝几口,脸色缺越发的惨败了。尤里里看着这样的状况,觉得不是办法。便拿出电话给村主任请了假,然后又给余念念发了消息,麻烦她来家里一趟。
余念念也在青山村呆了一年多的时间,村子里每家每户的情况也都摸得差不多了。去年的时候,那个卫生所打头的张医生足足行医半年才回来,把她折磨的够呛。
这会儿张医生正坐在院子里看书,见余念念背着药箱出去,就知道村子里又有人喊了。
“太阳热着嘞!你不带个帽子伐!”
张医生的口音,余念念也是听了一段时间才接受下来,刚开始,还真的是听不大懂。
余念念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不用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离得不远,去里里家。”
一旁的小木桌子上放着一个圆形的小茶盘,茶盘上放着一个茶壶,一个茶宠,还有三个茶盏,东西不贵,可都是村民们的心意。
见余念念这么说,张医生也就没说什么,端起一旁半温的茶水进了嘴里。
余念念看着张医生喝茶的模样,有些无奈。“张医生,说过很多次啦,第一泡的茶可以不喝,您不觉得太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