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没给自己时间懊恼自己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她转过身子,踩着高跟鞋疾步朝着屋子走去。
这是一件刚刚搭建好的屋子,由白色的保温材料组成,在前后两面,各有一扇窗户。
而就是这一扇窗户,让陈韵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踩着土坑走到窗户旁的时候,想要抬手敲窗制止准备插u盘的山山,却看到他将u盘里的东西全部复制粘贴到了电脑微信里,传给了一个人。
距离太远,陈韵没有看清,可她能肯定,东西已经传过去了。
就在这时,陈韵收到了一条来信,备注名为时总——屋子里的人是谁?
一瞬间,陈韵有些不大理解时常说的话的意思,可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或许是时常故意的。
陈韵想起时常出国的时候,pe和诚尚两者明里暗里的争斗,而时常恰恰说过,线人不止内部。
所以,时常这是怀疑山山。
陈韵故意制造了些声音,并且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这才进去屋子里。
山山手忙脚乱的关掉对话框。
“陈韵姐!你怎么又来了!”
陈韵拿出手里的优盘,“刚刚那个优盘拿错了,这个才是正确的。”
“可是优盘里的东西我已经投放到屏幕上了”
演讲台背后搭建的屏幕上,一个文件自动跳出,那是一段黑色背景的音频。
“怕什么?pe的时常已经被总部召回了,现在你已经不在pe,而那个叫山山的大学生,我手里抓着他的把柄,他不会把秘密都说出去的,放心好了,那些视频和照片,还有银行账户的流水账来往,就算他想要撇清,他也还不起那些钱,拿了钱,不管同意不同意,就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由不得他作主。”
紧接着,是下一段录音。
“没错,桥边景点建设是我背后捣的鬼,上次是他们险胜,这次,我已经安排人拿到了内部资料,所以我们才是选举一切安好
时常出面解决了记者的问题,警局门口,几辆车子停了下来,然后从上面走下了几个年纪有些大的人。
其中一个时常认识,是诚尚的股东,早年因为想要收购pe中国区的股份,遭到拒绝后,投靠了诚尚。
看着他们的架势,像是来赎人的。
因为获取不了太多消息,而且还有警察把守,所以记者们也就识趣的走了。
现在的警察局门口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人。
“时总,好久不见,过的滋润啊!”这人话里的嘲讽掩盖不住。
时常转过身子,用眼睛上下扫着面前这人,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定制西装,就连来的车也是百万级别,看来,齐璐对公司里的人不薄。
“说笑了,我们认识吗?”时常一句话让面前的人变了脸色,当初他不认他,现在他依旧不认。
面前的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摆摆手带着后面的人进了警察局,没过多久,就领着齐璐出来了。
而齐璐似乎没了几个小时前的傲气,头发虽然还是那样的整齐,可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躲闪。
等诚尚的车子离开,警察才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带着手铐的山山。
梅婶儿刚从村子里趁车赶过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扑通一声。
梅婶儿腿一软,然后就跪倒在了地上,膝盖上印着两团尘土,她把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抽搐着,眼睛红肿,喉咙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儿啊!我的儿啊!”
梅婶儿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她把目光放到一旁的时常身上,眼神绝望又凶狠。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害她儿子的,是自己当作亲生孩子的表外甥。
“你!你!”梅婶儿颤抖着手,那根还沾染着塑料气息的手指指向时常,“你害我儿子!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一马呢?为什么啊!我就一个儿子啊!”
时常见状,别过头,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梅婶儿也不会原谅他,如果放在一年前,他或许不会这么做,可怪就怪山山收的钱太多了,办的坏事儿也太多了,他不能看着他走上这条不归路。
一旁的警察见状,蹙起眉头。
“你是他什么人?”警察用手指着身后的山山,一旁的女警见状,还将山山手腕上的手链用东西遮住了。
“我是他妈。”
“你儿子犯了什么罪你知道吗?先不说那些不正当的交易,单是他身为党员将政府内部信息传递出去这一条,就够他判得了,要不是人家找人证明你儿子非自愿,这一两年还是三四年,就得看法院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