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常年耕种面朝太阳的原因,同叔黝黑的额头上挤出几道白色的皱纹印子。
尤里里看着手里空碗,突然想起家中还有李女士打的手工挂面。
“叔,你吃饭了吗?”
同叔脚丫的臭味当真是毒气弹,源源不断的释放着臭味儿。
不等同叔回答她的问题,尤里里逃命般的进了厨房,关上了门,美其名曰,怕油烟味儿熏着各位。
“同叔。”
山山拉开凳子坐在一旁,尝试和同叔进行交流。
“咱爷俩儿聊会儿天呗。”
同叔白了山山一眼,嘴角抽搐。
“你小子,聊什么?你在外面上了十几年的学,知道土豆花生什么时候种嘛,知道小麦长多高嘛?知道多久手上能磨出一个茧子嘛?”
“这……”
山山的确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可同叔说的也没错,他从中学便出了村子,一直到今年回来,才有空了解村里的民情。
他和同叔说话,无疑是两者互相的对牛弹琴。
山山陷入了尴尬,屋子里又陷入了沉寂。
厨房里,烧着水的锅子下入了两把面。
像同叔这样常年在地里劳动的人,饭量要比他们大许多。
尤里里拿着筷子,把手掌倚到桌面上,一边是滚水煮面,一边是冒泡的菜卤子。
她从橱柜里找出了一个两碗深的铁盆子,把面过水,又把卤子捞起来。
厨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外面只有电扇呼哧呼哧扇风的声响。
同叔在哼哼唧唧的哼着小曲儿,其余三人统一地低下头扣着手机。
尤里里的出现打破了平静。
“那个,同叔,给你下了碗面,你将就着吃点吧。”
几人看着同叔呲溜呲溜的吃着面条,山山尝试再次开口。
“叔,咱俩聊聊呗。”
“给我拿一瓣儿蒜,快点!”
如果不是有事儿求同叔,像同叔这样的人,其实是不受村子里人的待见的。
尤里里剥好的蒜拿过来放到同叔面前。
同叔一口蒜一口面,吃的别提多香了。
山山在一旁挠头,他也听得出来,同叔看不起他们这些只会念大学的年轻人,觉得没实干,没经历。
尤里里拿了瓶水给同叔。
“同叔,家里收成怎么样?那块儿地那么好,收成应该挺不错的吧。”
“哼!你没看今年天多干,加上收麦前下了三天三夜暴雨,根本麦子都发芽了,只能罢了。”
尤里里迎合着点头。
“那你这准备种什么?”
同叔吸溜着最后一口面条,端起碗把最后一口的面汤倒进嘴里,又往口中扔了一个蒜瓣儿。
“香!”
同叔眼神四处转着,尤里里马上就领会了同叔的意思,拿起旁边的纸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