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陈敬道了歉。
明明这件事的源头错在倪清嘉,可他对她的容忍远超于错误本身,陈敬已然把自己摆在下位,注定他要在倪清嘉身上尝遍苦头。
倪清嘉气消一些,面上过不去,毕竟那一推,把她的自尊心推碎了。
倪清嘉大步流星,冷声道:“都说了,别跟着我。”
陈敬再次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又绕回这个问题。
倪清嘉恨不得在脑子里删了那个画面。
惊讶愤怒过后,她觉得好丢人。
从来都是别人追她,不怀好意地想和她做亲密的事,她唯一起兴致主动勾人,也就这么一次。
即便方式生猛了些,但倪清嘉断然不会承认这有什么不对。
倪清嘉愤愤地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后头没声了。
只有自行车链条叮铃转动。
一直僵持到倪清嘉快到家,倪清嘉装作不经意转头,陈敬还在,和她撞上眼神又慌张闪躲。
陈敬应该是跑着出教学楼的,一边的衣领向里翻着,走了一路都没察觉。
倪清嘉强迫症犯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吼他:“你领子!”
陈敬发懵:“什么?”
倪清嘉皱着脸大步上前,重重地拽下他的领子,跺了跺脚:“烦死你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直冲冲回了家。
崭新的一周,他们要开始上选修课了。
邹骏眼睁睁看着倪清嘉路过茶文化的教室,径直走上五楼。
倪清嘉找到教室,一眼注意到最后一排的陈敬。有了昨晚那一遭,倪清嘉倒省得伪装,也不用找借口和他搞什么偶遇,反正她的心思已经摆在明面上。
“我要坐里面。”倪清嘉直接说。
陈敬站起身,让倪清嘉进去。
倪清嘉挨着窗,转头就是校园的春色。天高云淡,和风送暖,一棵银杏树快和教学楼比肩,枝桠冒出层叠新绿,葱郁中露出无垠的蓝天。
“位置选得不错。”倪清嘉这样评价,然后蛮不讲理地说,“以后这课你帮我占位置吧。”
陈敬默不作声。
“又哑巴了。”
陈敬闷声道:“我不是哑巴。”
他的反应有点可爱,倪清嘉差点乐出声,想到两人昨晚还闹得不愉快,立马憋了回去。
板着脸,冷不丁刺他一句:“也是哦,哑巴怎么能给女同学讲题。”
陈敬埋头写作业,不跟倪清嘉对话。
选修课大家都上得随便,像倪清嘉带个人就来了,连只笔都没有。还有人带的是课外书,唯有陈敬最奇葩,来这写作业。